,李侍郎如何认不出?
傅公公服侍的公子……
李侍郎身体巨颤膝弯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李元成背上的碎片都已挑出来了,大夫处理伤口后往上洒药,一碰他就痛得哇哇大喊:“停停!行了行了,你别上药了!”
这附近匆忙找来的大夫手法一点不好,药也不好,能把人疼死!
正埋怨间,他一抬眼,瞧见父亲脚步沉沉下来了,一喜忙去喊他。
喊完声爹忽然纳闷,这怎么也是独自下来的?
再一挑眉,心想那小倌儿肯定被爹打个半死了,接下来要命人上去拖呢!
“爹,那小倌……”
李元成激动撑起上身,话还没说完,李侍郎已到近前,铁青着脸抬手一掌重重就扇了下去。
他瞬间给打懵了,耳中嗡鸣,嘴角血往外喷涌,脸颊眨眼高高肿起。
边上的王和杨受到惊吓,不自觉往后猛退开几步。
李元成被这一巴掌扇傻了:“……爹?”
“闭嘴!你个逆子,你真是……”李侍郎气得脸色发白,大汗淋漓,浑身都在抖。
挪挪嘴皮气得说不下去了,难以发泄,抬腿就往儿子绑缚夹板的腿上踹了一脚。
咔咔两声在大堂中听来格外清楚,也不知是夹板断了,还是哪里又断了。
李元成这下痛抽过去,都喊不出声来了。
“逆子!你真是要害死我啊!”李侍郎脚步虚浮,转身跌撞要往聚行楼外走去。
老大夫耳不是很好,听着他们吵吵嚷嚷也没多在意。这会儿被打断了,遂眯了眯眼看他。
迟疑了一下,还是帮他擦擦嘴角血迹,继续给他处理。
为人医者嘛,眼前躺着个伤者还是得治的。老大夫慢悠悠重拆了夹板。
“这新伤的诊金得另算啊。”
为人医者嘛,生计当然也是很重要的。
雅间内,阮青杳乖巧安静坐着,时不时抬眼看看皇上在屏风前头的人影。
郑衍立身屏风前,与傅公公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绕过小屏回来。
阮青杳投去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郑衍给抓住了。
小姑娘水光莹亮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到之前的低落与着怒,却透着几丝新奇,轻松,明澈,思量,钦崇。
郑衍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满足与柔和,他自己尚未知察,人却已笑着向她走去,冲坐着的她微微轻俯半身,凑近轻声。
“这样,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