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水光也更明显,再加上她一副要哭的表情,可不就像是在哭。
在阮青杳眼里,这就是个险中得生的姑娘,硬撑了很久后还是害怕忍不住哭了。
不过要换作她的话,肯定后怕得比她还要厉害。
这时郑衍起身走了过来。
他将阮青杳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眉眼柔和,唇角带笑。心里也是真的无奈。
如他先前所想,小姑娘真是好骗的,可他一时之间又不舍得打击她。
只好跟着也装了装样子,然后叫了傅德永进来,让他送这女子上岸去。
女子一见傅德永进来,里头还毫无声息凭空冒出个侍卫来,要将她给请出去,顿时心急。
她此番费劲周章,还什么都没做成呢!
她忙朝郑衍走近两步,楚楚可怜虚虚弱弱道:“公子既然救了我的命,不管如何我也定要报答公子!”
傅德永对她笑笑:“我们公子不需报答,姑娘也不必在意。”
若不是今儿阮姑娘在,心思善良,她哪有机会见到皇上还装演一番,早就给丢回水里去了。
“我愿……”她还欲再说什么,却忽然打了个冷噤。也不知是受凉之故,还是因为边上侍卫身上的杀气,剩下的话竟是没法再说出口了。
听说皇上近身的护卫个个都既冷酷又可怕啊。
阮青杳听着却是安静了下来,突然间若有所思。
她想起来,话本里通常都有这么个桥段,在这种时候,接下来就当说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了。
之前她念的那本话本里,不也是一个少爷救了落水的姑娘,两人才愈发情意绵绵,凑在一处互诉着情话么。
女子最后被带了出去。
郑衍转头要喊阮青杳回去,但是发现小姑娘傻傻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叫了两声才回神,一面小心向他告了罪,一面紧跟在他后头走。
郑衍在往二层的窄梯上走到一半时,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肃,停了下来。
背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的阮青杳没有留意,差点撞上去。
“陛下?”阮青杳奇怪地仰头看他。
然后便见皇帝陛下转过身子来,解下身上厚厚披风披在她身上,将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认真专注的围紧了。
“给了别人,也不怕自己冻病了。”
明明娇娇弱弱的一小只。
郑衍做好,说完,若无其事转身继续上去了。
留了受宠若惊大睁着眼的阮青杳在原地满脑子嗡嗡响。
陛下的披风暖暖的,还有浅淡的墨纸香。阮青杳心想,皇上人果然特别温和特别好啊。
正在感慨着,眨眼又想到什么,瞬间回神,肝儿一颤眼一黑,抓紧噔噔噔小跑上去了。
皇上把披风给了她,那万一陛下给冻病了,她可十个脑袋都不够抵的!
阮青杳想将披风解下还给皇上,但郑衍自是不许。到了最后,郑衍一句这是旨意,阮青杳只得乖乖听了话。
郑衍的披风大她许多,将阮青杳一裹,人陷在其中更显小只。但把小姑娘裹厚实了,他很满意。
“刚刚发呆是在想什么?”
阮青杳听他问,便答得耿直:“在想陛下救了那姑娘,按一般情况的话,她好像是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