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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四章
软下膝盖来。常年做衣裳的,又怎么会认不出这是什么料子。

    缎子。

    做衣裳的材质千千万万,缎子虽是其中一类,但缎子与“断子”同音,寻常人避讳不愿用缎子做衣裳,尤其是做寿衣的时候更是如此。

    几个绣娘看着温凉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口蓦地一凉。

    这人是怎么面色如常地穿上这衣裳的?

    温凉揉着脑袋坐起身来,刚坐直了就被铜雀的声音劝阻,“格格,您刚醒,还是再躺一会好好休息吧。”这时候温凉才睁开了眼,除去铜雀照料他的动作,身边总感觉还有一个人。

    铜雀的动作轻柔,很快就轻手轻脚地给温凉在背后垫好枕头,温声说道,“我一人总是照顾不好格格,眼下贝勒爷又派了两人过来,等您好了后,还等着格格赐名呢。”

    温凉身体虽然不舒服,但是理智还是在的,胤禛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如此厚待他,“这是怎么了?”他声音沙哑,正扯得生疼的时候,另一只手递过来杯子,温凉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张温厚老实的脸,“格格请喝水。”

    他虽然接了过来,心里却是急转起来,他身边有着铜雀在伺候就已经是破例了,毕竟别的院子都是好几个人住在一起,伺候的人并不专门伺候谁。如今胤禛竟还往他身边塞人,这可不符合温凉对他的认识。

    铜雀帮着把另外一个人叫出去后,这才对温凉解释道,“格格,此前你昏迷后,贝勒爷好生恼怒,那时候便说要再派人过来了。另外……”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跪下磕头,“都是铜雀的错,奴婢把您的东西擅自拿给贝勒爷了。”

    “那时候格格烧迷糊了,一直看着贝勒爷重复问、问贝勒爷是真的爱民吗?奴婢想到您此前的心结,便、便……”铜雀有点说不下去,她莫名有点心虚。

    温凉一怔,最开始的时候还反应不过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随着铜雀说的话发散出去,便一溜烟儿地想到了之前铜雀扑救的模样,被水滋润的喉咙依旧有点干涸,带着撕裂的疼痛。即使水流再如何温暖地流淌抚摸,都不能够登时解决这个问题。

    “铜雀,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铜雀流露出点星惶恐,“奴婢知道。”温凉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自以为地为他下决定。

    “你回去吧。”

    温凉靠在床头,低垂着眉眼的模样看起来好似非常淡然。铜雀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愤慨,她明明是为格格好,为何格格却不能够领受她的好意?

    然而这样的怒火,很快消失在胸腔中,只留下残星半点的痕迹,铜雀有点无力。她只是以为,她在温凉心里是有点地位的,好歹铜雀伺候了他这么些年,不看僧面看佛面,却没想到他依旧如此冷情。

    铜雀的思绪一时之间落在过往的记忆上,又想着此前温凉曾说过的话,她主动取来东西的画面历历在目,最后铜雀只能带着复杂的情感闷声闷气地说道,“奴婢知道了,等您身体恢复后,自会回去报道。贝勒爷曾嘱咐过,希望您早日康复,他需要的是您带着东西去找他,而不是透过这样的方式。”她用力地磕了个头,连额头都有些许泛红淤肿。

    温凉没有应答,铜雀知道他听进去了,默默退下前去端药不提。

    铜雀的确是个忠心耿耿的小姑娘,不管在前身的记忆中还是如今对温凉的照顾,他都看得出她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他的一切对外沟通都几乎是靠着铜雀,温凉自然不希望换人。但唯有一点,铜雀总分不清界限。

    温凉并不会因为古代尊卑便对铜雀有什么其他要求,但他不喜欢任何人干涉他的事情,而贴身伺候的铜雀却仿佛因为这三年的相处,对他越发的有着熟稔感,常带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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