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势羽站在小黑水池前,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笑。
那种欢快地,愉悦的表情,令他整个温和到淡漠的眉眼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生机与独特的魅力。
用非常俗套的话来说,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看得人转不开眼。
然后伊势羽就笑了起来,笑到他最后抱着肚子半蹲在了小黑水池前。
第六天、第七天……第九天……
他之后仍旧是天天都到这里来,但从初来就陪着他的那个人,好像再也不会出现了。
也许真像他所说的,只是因为好奇有个傻子天天来看小黑水池吧。
所谓谜题,揭开了谜底后就没有了半分魅力。
但伊势羽还是来了。
他连续来了一个月。
从料峭春寒,来到了莺啼花开。
鼻尖再一次传来白檀的香气的时候,他却一点儿也不好奇,就好像早有预料。
他只是又露出了那个温和而淡漠的微笑,那笑容的背后透着一股子胸有成竹的平淡。
身后忽然覆上了浓烈的白檀香,然后伊势羽就被人从身后拽倒在地上,那个人将他压倒在地上,声音不复之前的故作天真。
“你到底走不走?”那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咬牙切齿,却远比之前的故作淡漠让他心生欢喜。
“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走?”伊势羽四肢被对方扣住,却好像完全没感觉一样,他只是用那种认真的语气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然而伊势羽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回答,到底是为了认识对方,还是为了坚守阵地。
然后他感受到了那个人依旧微凉的手,那个人的手指扣着他的肩膀,纤长而有力。
“你自找的。”然后他就听到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带着浓烈白檀香气的冰凉就贴上了他的唇。
那个人在吻他。
伊势羽一直以为自己是非常厌恶他人的触碰的。
不论是简单的肢体接触还是更深入的接触,但是非常奇怪的,他并不讨厌那个人的触碰。
冰凉的唇瓣也没有让他打个寒颤。
他只是闻着那越发浓烈的香气,几乎是顺从地应和着对方的吻。
伊势羽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失忆之后,和那个人不过就见了两次面,说了两回话,结果第二面就要发展成这种关系,然而他却并不觉得厌恶。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人的脸庞,结果却只摸到了一个更加冰冷的硬壳。
“……我是个瞎子。”摸到那个面具的时候,伊势羽发出一声轻笑,他无神的眼睛对着那个人,声音中的笑意久久不消。
“即使是这样,你也仍旧谨慎到不让我触碰到你的脸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笑很奇怪,那个人在他说完后就停下了动作,只是撑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看着他。
伊势羽主动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翻过身将那个人压在了自己身下,那双眼睛,那双已经黯淡的眼睛就好像仍能视物一般透过那副面具直视着面具背后那双紫色的眼睛,带着未尽的笑意开口,
“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忆了,可我很清楚一点。”
他低下头,凑到那个人耳边,
“我不野、合。”
似乎预计到对方会挣扎,伊势羽抓着对方手臂的手越发用力,然后他做出了一件以他身份而言绝不可能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