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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似是觉得不妥,她下一刻就给自己打圆场:“我的意思是,只有张龙知道自己那鞋是在哪儿丢的,他这么疯疯癫癫,问什么都不说,谁也没办法。”

    顾长安哦了声说:“那他为什么一直要找鞋?丢双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柳翠芳说不知道:“他好好的就疯了,没人知道是怎么搞的。”

    “会不会是中邪?”顾长安蹙眉说,“我听老一辈说碰到脏东西,会精神失常,疯言疯语,张龙那个情况……”

    “嘭——”

    柳翠芳把筷子往桌上一放。

    顾长安站起来,满脸歉意的说:“阿姨,我就是随口一说,要是有什么让您不舒服的地方,还请见谅。”

    柳翠芳的脸色缓了缓:“活人要说人话,死人才说鬼话,不要乱说。”

    顾长安嘴上说是,心里冷笑,是人是鬼光用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要剥开那层皮才行。

    没多久,一个跟张龙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上门,上了冻的天气,就穿了件皮夹克,还是敞开着穿,里面是个骷髅头T恤,裤子上挂着一串粗链子,走路哗啦响,没个正形。

    “柳姨,这人谁啊?”

    “张龙一朋友。”柳翠芳收拾着碗筷:“小飞,你陪人聊聊,我上后头的菜地里弄点菜回来。”

    钱飞嚼着槟榔笑:“柳姨你去吧,地上滑,慢着点儿啊。”

    顾长安的眼睛眯了眯,这小子看张龙继母的眼神不对,分明就是说——想日。

    另一方要么不知情,要么默许。

    钱飞一条腿架在板凳上面,吊儿郎当的弯腰看着陌生青年:“我是张龙发小,一块儿穿着开裆裤长大的,怎么没听他提过你?”

    顾长安习惯的伸出一根食指去推鼻梁上的眼睛,想起来自己今天戴的是隐形的,立马改为挠挠鼻子。

    “喂,老子跟你说话呢。”

    钱飞的手掌拍过去,“你别以为张龙疯了,就想着过来坑蒙拐骗!”

    顾长安示意他看一屋子的破破烂烂:“我能骗走什么?”

    钱飞把槟榔吐到地上,一把揪住青年的衣领:“老子进门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长安任由衣领被揪,只要假发安全,他都无所谓。

    “我是个街头画家,就是走哪儿画哪儿,跟张龙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张龙。”

    钱飞唾沫星子乱飞:“操,你当老子是傻逼吗?张龙现在都疯了,问个屁啊?”

    顾长安的眼角抽了抽,忍住找纸巾擦脸的冲动:“我听阿姨说了他的情况,他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神志不清的,总会有清醒的时候。”

    “不可能……”

    话声戛然而止,钱飞的脸扭曲了一下,又扭回来,生硬的转了话题:“你不是说自己是画画的吗?露两手给我看看。”

    顾长安也没追问为什么不可能,他左右看看,拿了茶几上的一支圆珠笔在墙角的纸板上画了起来。

    除了厨艺,其他的基本都会,画画就是小菜一碟。

    钱飞过来一看,铁青着脸破口大骂:“你画我干嘛?不知道不能用红笔画人脸吗?”

    顾长安:“……”搞什么鬼?

    钱飞把纸板上的自己划掉,他瞪着两只眼睛,一字一顿:“红笔画人脸,是要死人的。”

    顾长安说是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钱飞呼哧呼哧喘气,阴森森的说:“老子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顾长安把笔丢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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