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害怕,只有得意与快活,终于等到了这一日。盛海扶着冯南南的左手,搀扶着她一步步朝元德帝的榻前去了,冯南南瞧着元德帝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颧骨凸出,体弱多病,精力不济,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大笑着道:“陛下,您想说什么,臣妾听着呢,臣妾等着听您的吩咐。”
元德帝本来就失了根本,长久以来又被丹药坏了身体,此时被冯南南一激,竟吐出一口乌黑的血,“你这贼妇,谋逆造反,该当千刀万剐,死后也要下……”
冯南南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了元德帝的话,她恨声道:“陛下,这么些年来,从春日宴上,臣妾帮你解决了冯嘉怡,再到入宫诞下旭儿,后来的乔家,最后的陈檀枝,只要是您想要的,我都做了,还做的圆满,很得您的心意,对不对?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不合你的心意,从未有过。我做这些,不过只求一件事,我要爬的最高的地方,为了这件事,无论怎么等待都可以。可你放出了景砚,这个愿望就快要成不了了。”
她一顿,远比一旁还对元德帝不敢有所不敬的景旭嚣张也大胆得多,“本宫只是拿了自己本该拿到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对?你早该死了。”
元德帝只觉得血气翻涌,他从前看上冯南南,不过是因为她柔顺妥帖,不争不抢不夺,为了自己做尽了一切,却没料到背后藏着这么大的异心,而且还真的敢大胆反扑。
他只不过是病了一场,宫中竟全换了个模样。
大约是因为冯南南的话,景旭也多了些勇气,他抬起头,对着病榻上的元德帝一笑,朗声笑道:“父皇,你老了,皇帝轮流坐,也该到儿子了,对不对?”
元德帝还未出声,只听从门前传来一句,“不对。”
所有人都猛然转头,只见景砚提剑而入,他身上的那件玄衣已被鲜血浸透了,走进来时留下拖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