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南南并不管他的这些见不得人的爱好,只是轻描淡写道:“冯嘉怡生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何况那个小贱人还坏了咱们两次的事情。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想要什么不行,一个小玩意罢了,说起来还是从景砚床上拿过来的,算是有点意思。”
她从小活在冯嘉怡的阴影下,都有些病态地想找回优越感了,而冯嘉怡已死,现在就剩下一个乔玉,还不是任由她折腾。
盛海那时候还听着呢,他左思右想了一会,还是想着要禀告上去,在军令状上再添一功。
景砚冷冷地瞥了景旭一眼,剑锋稍稍下滑,就在景旭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气时,却被一剑捅穿了心脏,吐了一口鲜血,没挣扎几下,直接没气了。
盛海还压着冯南南,忍不住道:“殿下,殿下何苦同这么个玩意计较,要是史书上记了下来……”
景砚收了剑,倒很不以为意,“反贼景旭在已经伏法,谁在乎他怎么死的?”
的确,在场的人,要么没命透露出去,要么没胆子透露出去,要么,就是没能力再说,再写,再表露自己的想法了。
大明殿内满是血腥气,浓烈到呛人。
景砚偏过头,目光落在了元德帝的身上,他实在是病的厉害,记忆里的威严阴冷再也剩不下一点,还勉强笑着,里头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砚儿不愧是阿福的孩子,最忠肝义胆不过,永远护佑着朕,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也是。”
阿福是陈皇后的小字,在他们夫妻情深意浓的时候也曾甜蜜地称呼着,现下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里。
景砚不言不语,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很古怪似的看着元德帝。
元德帝有些毛骨悚然,他咳嗽了几声,“朕知道,这么些年来你和阿福受尽了委屈,都是冯南南这个奸妃一直蒙蔽了朕,才让朕错下决断,幸好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景砚已经觉得不耐了,他从前也想过,真到了这个时候,或许该逼的眼前这个人向母后三跪九叩、痛哭流涕认错才好,可现在真看到了,只觉得无趣至极。
景砚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走到了床头,低声道:“景庭之,你此生既懦弱又无能,却什么都想要,害人害己,这可不行。所以,你的好日子到此为止了。”
景庭之——这个名字是大周人人不敢提的禁忌,皆因是元德帝的名讳,他是天生神子,天下百姓莫不顺服,是世上至尊贵之人,却最终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景砚甚至同元德帝无话可说,大约是因为对这个人没有半点期待或者爱。
景砚转过身,摆了一个手势,盛海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冯南南,她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就这么睁着双眼离开了人世,埋伏起来的暗卫也一拥而上,几乎是在瞬间制服了那两个侍卫。
血腥气更浓烈了,将景砚整个人都浸没了,他微皱着眉,想着回去前还得泡个澡,洗去这些气味,否则怕吓到乔玉的小胆子,慢条斯理地吩咐着,“给他喂上哑药,再吃痴呆症的药,一辈子只能卧床,嘴不能言,手不能动,但得好好照顾,最起码得活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他是借着景旭起事才做了这件事,却不愿意平白背上杀父继位的名头,这会让朝廷不稳,四处都风声鹤唳。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元德帝再活上几年,景砚先摄政整顿收复内务,将权力牢牢把握在手心里,等到过两年全都安稳下来,再让元德帝静悄悄地死去。
景砚不在乎一个皇帝的虚名。他吩咐完了这些,正准备离开去应对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