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我知道你最近恐怕都不好休息,但身体还是要顾及的。”
任江临闻言,又想起顾明珍死前那两句话,仰靠在沙发背上,任江临闭了眼缓缓说道,“肖越,我其实与她并没有什么感情。”
“她”是谁,肖越当然知道,只应了声,肖越没有打断任江临的话。
“对商人来说,婚姻不过是一个彼此获利的利器,孩子也只是继承衣钵的载体,不会成为牵绊彼此的枷锁。”
“我从未与她好好相处,现在想来,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许还不到半年,我生活中没有她,也不需要她,我们之间自然是没有所谓的母子感情的。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因为利益才是永恒的……”
“没有感情,她的死于我而言,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仅仅见过几次且知道名字的人离世,我当然不会觉得伤感,前些天我照顾她的那两天,甚至还在冷静地思考着她剩余的时间,计算着回上海的日子,计算着利益的平衡。”任江临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
“其实我原以为,我会波澜不惊可是,不知为何,在看到她没有呼吸以后,我竟觉着烦躁起来……”
“……”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死前想说的必然是自己最想说的话,可是,肖越,我从未想过,她死前竟会要我照顾好自己……”
说到这里,任江临静了下来,好久好久才缓缓叹道:“肖越,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我忽然想你了”
肖越闻言心头莫名地翻涌起一股酸涩和心痛,这样的感觉难受至极,直让他忍不住想要立刻紧紧地抱住说想他的这人。
“葬礼几天?”肖越开口问道。
“七天,第七天下葬。”
算了算时间,肖越继续问道:“在新西兰?”
“对。”
肖越深吸了一口气,道:“技术交流是在周二上午,等交流会结束我就立即过去。”
任江临闻言一怔,“那个交流会你要去?”
“嗯,”肖越道:“你把这种苦差事交给汪泽,他最近笑容都少了。”
“……你不介意?”
肖越轻笑道:“介意什么?做苦力?”
“介意我利用你。”
“任江临,那我问你,你说你试商人,那为什么最后却决定让汪泽去参加?”
“……”
肖越道:“因为你介意,介意你自己会利用我。”
任江临微微叹道:“是。”
肖越轻笑了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