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在不满意些什么呢?并不知,也不愿刨根究底的问自己个透彻。
儿时读课文,记得鲁迅先生曾说过:“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而今,便是这种芜杂的状态,连一份浅薄回忆也没能为往后积攒下了。
做公号,有份规则,万事以看客喜好为准,最忌己所不欲就随手几句拈来之词,便施于人前敷衍。我是不能忍受这份难看的别扭、继续苟延残喘的,只好悲壮的、决绝的宣布破裂。
前几日,无意看到朋友之前的动态,转发了几份我着手的文章,便突然忆起那时心中有的那份“愿享”情感,于他处捕捉到家中点点滴滴,凡窗外花花草草,远处小桥流水…总不忍要碎碎念几道。内容自是低下,却也是真心称赞故土的好山好水、松柏佳人。到如今身于境中,这份愿意,反而是很意外的,没有了。
流逝了,流失了。
无论时间还是情感!
10月,天气骤冷,人人穿上了厚衣裳,从加绒牛仔到加厚毛衣,到最后的棉衣外套,像极了中秋赏月少不了的怀旧主角——粽子先生。又比如邻居的邻居大叔,前儿个早晨还穿上了厚实的“人造皮”,然后开着一辆上了年纪的拖拉机,从家门前风风火火的驶过去了,还在泥路中留下了两道很长很长的轮胎印儿…
还陷在七月炎夏里的人,是来不及感受秋的温存了,因为一转身就与寒冬来了一场不期而遇。
可又听母亲说,她待的牧场早已触到了飞雪…便渐渐对这场“别开生面的邂逅”释了怀。
可是我还想问一句:嘿~老妈,16年的初雪是酸的,还是咸的?我知道,她是不屑回答的。说初雪总归太过矫情,与她相同境遇的母亲们,早在八、九月就见识了它全新的面目。是啊,她们要相夫教子,要养家糊口,要追寻牧牛、羊群的脚步,哪有多余的时间去酸情?没有这份微薄的收入,谁来照顾她们的情怀!可到底是八月还是九月,母亲终是没说清。
想想这些无关痛痒的琐碎;看看人们走在路上穿着怎样的厚装;编编旧时记下的只言片语;又或重新记下些零散的段落。
总算也在做一点事啊!哪怕仅有的“一点”,也好过一点的“没有”。就冲这一点的有,也该欣喜啊!毕竟是没有像个废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发霉长菌下去。
鲁先生说:“做着这等事,真是虽生之日,犹死之年,很可以驱除炎热的。”于我,亦如此,小碎组成的事儿,能驱寒,那些个已能真切察觉出的悲、凉。
新朋友说,内心有些个春日伤、秋日悲之人,自免不了是后知后觉的人罢。我猜若他日,不小心再忆起,其中是会存在些许美丽的闪烁吧!即使分外的飘忽,迷离。也还是“有”过的痕迹,可翻箱、能倒柜。
有一时,发现一点的闪烁也没有,心中比较难过,也比较自暴自弃,便动起了很不好念头的放弃。又惊觉不能把这个世界,平白让给自己所鄙夷的人去糟蹋,内心也就得到了短暂的平息。
然,儿时的那份缺失,长大后也没能弥补上。失衡的人格,于是开始像个长着丑恶嘴脸的疯狗,丑恶的叫嚣着:请把我埋在火热的市井里,请把我丢在北方的凛冽里,至少让贫瘠的生活收获鲜明的温度。
彻彻底底的杀死那只疯狗,是这几日,思绪渐渐被认清,一味的骂骂咧咧有什么用呢?不好的先前,仍破碎;不满意的当下,仍混沌;疯狂滋生的厌恶,也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