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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慢走!不送。
    夜里,看鲁迅先生的《腊月》,得知他因翻出夹在《雁门集》里的病枫叶,故而念起上一年深秋。

    问何以夹在书中的缘由,他答“大概是愿使这将坠的被蚀而斑斓的颜色,暂得保存,不即与群叶一同飘散罢。”

    一时,竟也忍不住念起曾经岁月之沧桑。

    01

    譬如,此刻正躺在旧钱夹里的一张撕碎的零钱,仿佛恼人、揭疤的遗物,以相同的破败模样在“活人”心上刮出一条血淋淋的痕迹!

    年年前,我二十二,如今想来那是我后来决定重新提笔写文的重大起点罢!自此,13年也成功荣升为我最不想深扒所谓友情岁月的年纪。

    那年,一对闺蜜欢天喜地的说要同行很久,她们承诺一起努力赚钱,远离当下的世俗,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然后攒够足够的钱,就选某处开着花的一隅开家温馨小店,直至娶夫生子,各自安家。

    未来日子里谁要实在找不准婆家,两个女孩子就准备搭伙开灶,如此过完此生,管他妈的世人怎么看!

    为了这个目标的实现,两个人每次一有零钱就会将其存蓄起来。有时几块,有时五毛…

    这种缓慢前行,何时得以望见终点?她轻轻的问出口。另一个她回复道,慢慢来,它不会是今日,也不能是明日,但是将来的某一日它总是会来。

    她不确信的眨着眼。另一个她肯定的点头,相信我,我们的梦想基金,一分不落全存着呢!我一块都没有“贪污”掉哦。

    那一日,阳光灿烂的耀眼,她甜甜的笑着。而另一个她的口袋里,正装着那年她们所有的渴望。

    02

    故事的后来,却没有得到如愿以偿的欣喜,反而是切身感受了猝不及防而又无可奈何的变动。

    因为那个她带着决绝和凛冽,义无反顾的走了。去成全了她的爱情,舍弃了她们的承诺,并扔掉了她们的未来。于是另一个她也只能黯然离去。

    走的那日,另一个她无比失望的将那些“梦想基金”撕得粉碎,然后,一半落在了她的城市中央,另一半夹在了另一个她刚买的小熊钱夹里。

    后来的后来,另一半碎钱陪着另一个她闯进了另一个陌生城市,开始另一段有些文艺、又有些绕口的另一种生活。只是这段路的从此,那个她只能扮演杳无音信的路人,无身无面也无情。

    背着简单的行李走过霓虹灯闪烁的街头,穿过漆黑一片的荒野。偶尔停下时,另一个她会想,她或许是带着她们共同的期望,如约去奔赴那场多年前的约定的。即使,海的另一边早已无人来赴约。

    03

    南来北往,春去春又回,隐于钱包夹层中的碎钱终只剩最后一片,其余全然不知遗在了何处。好像连同往昔的记忆一起残缺不全了,更再无修复的可能。

    有人说,若某件失去了它本身价值的东西,是大没必要存在了。因为消亡的彻底总比整日睹物思人,无端平添几分伤感要来得妥帖。

    思量半日,却意外觉出胸中有些不愿的意向淹过了曾经所有不好的“愤”。便跟鲁迅先生自念起来:这是病叶啊!顺着念旧的本质,又将其继续夹在陈旧的钱夹里。果然,存着它的那个钱夹因赋闲在家多年,已然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

    毛爷爷风采早已荡然无存,支离破碎的“尸体”除了碍眼、闹心外无半点继续保留的价值。只是念在所谓“碎片即是实物,那便就是唯一能证明一件事曾真实存在过的现场遗留证据,它也是让人更真切的感受或无法反驳它确实存在过的迹象”,而允它苟延残喘罢了。

    待到下次出门,我就将那落灰的钱包与往昔一同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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