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来到陈志宏所在的这个陌生城市,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附近可圈可点的饭馆也不知道在哪,甚至连这个即将一起生活的男人,仔细算起来,也是陌生的。工作没了,朋友没了,好在还有个老公。婚后不久,神从颖就有了孕。孕后,照顾小孩、整理家务的担子就落到了她的肩上。
那种潇洒自由、无拘无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她已经好几年没有睡过懒觉,半夜里醒个三四次都是常态,要么是哄孩子尿夜尿,要么是半夜换被小孩尿湿的床单。她的生物钟变得格外准时,早上六点半准能醒。
陈志宏醒的时候,他刚打开门,神从颖就听见了。但她并不想出去,出去干嘛呢?相看两相厌,还是不要再败坏早餐的胃口了。她窝在床上,一只手搂着睡得喷香的彤彤,另一只手里抓着手机。新闻、朋友圈、常去的论坛都被她翻了个遍。
百无聊赖,正打算翻出小说瞧一瞧时,外面响起陈志宏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声音,然后是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再之后是开门出去,关上门的声音。
神从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感觉他应该到楼下了,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在洗手间洗漱完毕,神从颖打开蒸蛋器,插上电源,开始给彤彤煮白水蛋。
彤彤很挑食,特别是早餐,坚决不爱吃的。经常要神从颖半哄半逼才肯委委屈屈地吃一个白煮蛋。陈志宏就从不吃早餐。神从颖真不知道是自己教育的不好呢?还是彤彤从她爸的根上带来的习性?
至于她自己,等彤彤吃好了,带她出去玩时,随便吃点就算解决了早饭。
趁着煮蛋的时间,神从颖开始打扫卫生。刚一打开陈志宏睡的那间屋子,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是那种一夜不开窗,臭袜子、拆开的零食和人体排出的废气,被捂了一夜之后的变异气味。
神从颖经常能闻到这种气味,也算是见惯不惊。她赶紧伸手捂住鼻子,疾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再打开窗,然后迅速退出房间。
神从颖返回客厅,把客厅收拾了一番。先将鞋架下散落的鞋子摆放整齐,再从电视机上捞下一只臭袜子,另外一只在电视机前的地板上。再将桌面整理一通,椅子摆放好,估摸着那间屋子里的味儿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进去。
神从颖趴下,仅用右膝盖跪在床上,尽量不让身体更多的接触这张床单,格外小心翼翼。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挨近这张床。可是没办法,有一袋零食被陈志宏放在了最里面,伸手够不着,只能跪在床上。神从颖把床上的零食收捡到垃圾桶里,又拎起床单抖了抖,抖落一地的食物残渣。
再将地上比较大只的垃圾用手捡走,最后拎着拖把进来拖了一遍地板。
神从颖搞完卫生,家里窗明几净。陈志宏那间屋子的窗半开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板干净明亮,连根头发丝都找不着。神从颖心里一阵舒畅。
她回到厨房,煮蛋器早就跳了,电源灯不再闪亮。揭开盖子,将蛋装进碗里,凉着。这才回到房间去揉醒彤彤。
彤彤刚三岁半,平常自己也会穿衣,但是冬天神从颖还是帮她穿衣服,因为小孩动作慢,刚从温暖的被窝出来,穿衣服磨磨蹭蹭地,很容易感冒。神从颖伺候着彤彤穿上衣服,又帮她刷了牙,洗了脸,哄着她吃了一个白煮蛋,这才一起下楼去。
一楼单元门的楼梯旁有一个小小的空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