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我从小到大都贫寒,也没有饿死,要她可怜我?还每日里动不动就往男庙里跑,与那个惯会偷香窃玉的玉隐法师一聊就是一整天,说说笑笑,回来却与我一句话也不说,动不动就冷个脸回娘家……”
他忽而怪笑起来:“我实话告诉你,就连你外家那些人,都讨厌她,恨不得她死,要不然,为何她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来替她上柱香,来看看你?”
蒋仪也不期父亲在母亲去世近五年后,还能这样恨母亲,她直起腰手指着父亲的鼻子道:“你撒谎,你往我母亲身上泼污水,她去见玉隐法师,那一次不带着我,都是在院子里聊天,那里有避过人?”
蒋明中却如恍然大悟般嘴张的老大,半天才叹道:“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将那书信送到玉佛寺那个老秃驴手中去了,怪不得前些日子你说要去上香。”
他双手一拍,在屋中转了两圈,又替蒋仪松了绑道:“我天一亮就去找那秃驴,你好好休息,以后听你母亲的话,她高兴了,自然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你与余中成那件事,她也会好好替你瞒下的。”
蒋仪早知蒋明中会猜到,只是早晚的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玉隐法师不会交了东西了,她叹口气道:“父亲你出去吧,女儿要休息一会儿了!”
这样倒头昏睡的不知多久,蒋仪便醒来了,她一睁开眼,仍是的暖阁,熟悉的炕熟悉的铺盖,却不知为何她心中觉得苦胀,憋屈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昨日所发生的一切,都瞬间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她深叹了一口气,问自己为何要醒过来,就这样长睡不起该有多好。
两个丫环在边上默默的收拾着昨日打翻打乱的一切,视她如空气般。忽而,房门大开,蒋明中闯了进来,指着炕上的蒋仪道:“你说,你是不是将信都交给了玉隐老秃驴了?”
见蒋仪翻过身不看他,便一手扯了她的胳膊拉起来道:“走,你与我一起去讨要回来,今日不要回来,我准要打折你的腿。”
蒋仪听了他这话反而不怕了,显然,他一个人怒冲冲跑到玉佛寺去,没占上便宜还吃了一顿闷亏,这会儿气呼呼的跑回来了。
“我早就说过我没见过你们的什么书信,若真见过,我早跑到县太爷那儿一纸诉状去告你们了,县太爷若是知道你们这对狗男这种害人性命,图人财产的好事,不正好乐得将你们送入大闹,正好少了你天天在他眼前穿个绿袍子晃来晃去绕他的眼!”蒋仪又是挖苦又是风凉话,把蒋明中气了个仰道,又听她说县太爷烦他,正中他心中的怒点,一时气的手都抖了起来,扬着手要打蒋仪,半天却是手僵在那里扇不下去。
两个丫环们本在门外,看蒋明中站在那里混身颤抖,觉得有些不对,跑过来扶他,却见他身子一软便歪倒在了地上,嘴角还溢出许多白沫来。
“来人啦,老爷摔倒啦!”一个丫环忙忙跑了去喊人,蒋仪爬起来看了看蒋明中,此时心中竟无了悲喜,自孟氏去后,她一日一日收敛着自己的性子,一言一行不敢行差踏错,却不代表她的心中就没有悲喜慎怒。她下了炕,绕过蒋明中出了门,就见一群人抬着软轿端着水盆往里涌,因见她往外走,昨日绑她那两个婆子便堵在了她眼前道:“大小姐,你还是乖乖到屋子里呆着去,别让我们给你苦头吃。”
蒋仪气道:“我要尿尿,要尿在屋子里么?”
那两个婆子圈了手在胸前低头看着她,其中一个挤眉弄眼的笑道:“大小姐人大心大,尿都夹不住了!”
两人说完一阵怪笑,蒋仪怒不可遏,伸手就要给那婆子一个耳光,却被那婆子挡了回来,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搡到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