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皱眉道:“很是如此啊,我与那承顺侯家的侯夫人胡氏还有些来往,胡氏是陆家老夫人娘家远房堂亲家的嫡孙女,她去试探这话,倒也还合情合理。”
王氏点头应了,又念起英才与成才两个来道:“如今你四叔一头热要将那两个过继一个来于我,看你二叔的意思,我若再不开口,他便要自做主的。我却心意的是平儿,他虽是庶出,人长的好不说孩子也乖巧,学问做的又好,虽在那下等的学堂里,派去看过的人来报说最是他学的好了,如今我还是属意想要他将两房兼挑了去的。”
元秋笑道:“二叔那不过是虚张声势,娘您此番回去,二叔知我已托了人去陆府相问,过继的事他就不会再提了。”
两人又说了些体已话儿,用过晚饭方才套了车,蒋仪与王氏一同归家了。
又过了两日,孟泛与天佑正在方正居与李氏闲话时,便见孟泛的小厮掌着一封信直冲了进来,到孟泛面前,将信举到头顶奉给了孟泛,自己便躬身退下了。
孟泛见是王府的蜡封,手捂着嘴咳了一声望了眼四周,伺候的人便全都退下了。孟泛展开信来上下看了,却是脸越来越沉,及至最后,啪一声合上了信,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天佑不知信中写了什么,又因不是在自己房中,便对李氏道:“祖母先歇着,我与父亲还有事相商,告辞了。”
李氏忙欠身道:“既是有事忙,很不必来我这里,快去快去!”
两人前脚回了西跨院,蒋仪便揣了些络子后脚也跟了上去。她到了西跨院,见元蕊在临窗抱厦里坐着做东西,便也笑着走了进去。
元蕊笑道:“姐姐今日怎么来了?”
蒋仪也是笑道:“娘娘那里这两日也没有功课要我做的,我便过来与你打些络子玩。”
她向窗外望去,见那荷荷端了两杯茶到厅房去了,想是孟泛与天佑并未到后院去,只在前院正屋中相商此事。便也专心与元蕊做着针线,因她见元蕊隔一会儿便要无端笑一笑,用胳肘歪歪她道:“妹妹有什么喜事这样高兴?”
元蕊红了脸笑成一团,见一个小丫头仍站在地上,支道:“我这里不用你伺候,快去外间看你干妈去。”
那小丫头福了福便退出去了,元蕊欲要说什么,却又咬了唇望着蒋仪,半晌才道:“那姻叔年级也好大了,我还这样小,等我长大,他便老了吧。”
蒋仪这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陆远泽,既她能这么说,想必亲事是有眉毛了。蒋仪心猛跳了一下,却也笑道:“那你就快些长大,好赶上他去。”
元蕊又道:“你在历县是不是早就见过他,亏你当日还装作不认识。”
蒋仪道:“我是闺中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只坐在车里,外间有谁,全是四舅父在支应罢了。”
元蕊本无心机,见她这样说也就信了,笑道:“那日在王府,你走了之后,姻叔还曾问过我平日在家做些什么呀,爱玩什么呀,又问我是不是平日便与你一起住着。我道咱们是分了院子的,你在祖母这里,也不常与我在一起。”
那日蒋仪被陆钦州唤了去,元蕊与陆远泽单独呆在一起,想必她在那里,便喜欢上那个年轻帅气又善哄女子的姻叔了。
又听元蕊道:“那日去陆府,也遇着他了,他还问我既是谢历县的事,如何你不曾来。”
蒋仪心里隐隐有陆远泽的相貌身影,并他说话的语气,就仿如元蕊说的这些事,她是亲见过一般,心里竟也暖暖的,暗道,他竟仍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