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礼部尚书石瑶跑到钦天监,挑选诸事皆宜的三月初二开会试。
这科的学子也是倒了血霉。改革科举、减少取仕人数、游行示威、士子失踪,每一件事都强烈冲击着他们的神经。等在贡院门口排队检查的应试举子,能有一半人发挥正常算不错了。
但他们也是幸运的。原本这科注定倒霉的主考官是他。太上皇突然临时决定当主考官。石瑶猜测,太上皇是想避开诉苦的官员。
而这个消息,再一次冲击了应试举子。按科举的潜规则,主考官是他们的座师。能凭着这点香火情通关系。官场上,很吃这一套的。
试想他们若是金榜题名,既是天子门生,又是太上皇的学生!以后的管路不说畅通无阻,至少能一马平川。
“也不知道下一科的会试会是什么情形。”负责监督搜查考生的左都御史戴珊幽幽一叹。
刚接受完检查的考生“砰”一下摔倒在地,头上磕出血来。
“我一定要考入300名之内,我一定要考入300名之内!”受伤的考生癫狂地大叫。脸面的血看着很吓人。
考生们再一次暴击!
负责封锁贡院的阳武侯薛伦闻讯赶来,冲着疯癫的考生打了几个大耳刮子。考生慢慢恢复了清明。
薛伦得意地说:“战场上的新兵蛋子第一次见血时也这样,打几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石瑶暗想:人没大碍,心境定然受到极大的创伤。这科怕是没戏了。
戴珊冲着石瑶苦笑:“老夫不该多嘴。”
“戴大人别放心里去。陛下是什么人您老清楚。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入了官场,被罢免也只是时间问题。”石瑶笑了笑。
被朱寿坑了几次的薛伦嘟囔:“怕是没被罢免,先被吓死。”
正德元年的会试,在层层阴云之下举行。
等下一场殿试结束,军校、研究院、医学院相继开始招考。“老夫听说,这科应试的举子暗中联合,不管是否提前报考,都不打算参加医学院、研究院的招考。”戴珊满脸愁容,“若考场无人出现,老夫怕陛下动怒。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
石瑶高深莫测地说:“戴大人安心,不会发生这等事。咱们的陛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戴珊更愁了:“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把握在全天下反对的情况下,推行取消免税权?”
“不是,在下的意思是医学院、研究院不缺报考的人。”石瑶慌忙解释。
这话若是传出去,他会被陛下和老师骂死的。没见阳武侯消无声息地站在他们身后偷听。
戴珊背着手问:“老夫记得你是李阁老的学生。李阁老就没劝劝陛下收回成命?”
“戴大人,陛下决定的事,连太上皇都没法子更改。”石瑶往贡院内拱了拱手。太上皇和其它考官提前两日进入贡院。
戴珊呵呵一笑:“太上皇一向溺爱陛下。不然陛下也不会如此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