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册。
村民们哗然。一群人闹上了县衙,争执中,赵先生被衙役打伤。相帮的人义愤填膺,打死了为虎作伥的衙役。
赵先生一不做二不休,带人冲进县衙,把重新修订的鱼鳞册、黄册搬了出来。
因为简化字学校的普及,百姓中也有识字的人。
“我家的田亩数量不对!”
“为何我家成了官田!”
“我家明明是上等的好田,怎么换成了荒田!”
“哪个天杀的给我家少登了一亩!”
“……”
在赵先生的鼓动下,清河县民意沸腾。
“韩尚书,修改律法和黄册、鱼鳞册有何干系?”有都察院的在殿试时询问韩文。
户部尚书韩文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陛下说,户部若年内搞不定黄册和鱼鳞册,陛下也不会认同将要修订的律法。”
当初定下修改律法的章程,和内阁票拟相类似。新律法需要内阁、军机处、陛下共同通过。陛下有一票否定权。内阁、军机处不同意,陛下不能强制推行。
陛下用一票否定权耍无赖,他有什么办法!
杨廷和做和事佬:“连户籍都无法确定,谈何确定民籍和奴籍?黄册是一定要重修的。”
“陛下步步为营。会试的策论题大家都知道了。估计等陛下回京,便会风风火火取消大家的免税权。免税权没了,鱼鳞册上的田亩数清清楚楚。”都察院的官员一脸忧郁,“我等怕是要破产了。”
“放弃本就不该是你得的地不就好了?”阳武侯薛伦阴阳怪气地说。
官员撸起袖子:“阳武侯血口喷人!你给本官说说清楚,哪块地不是本官的!”
奉天殿正在进行殿试,外头有官员差点打起来。
应试举子心里骂娘!还能不能让他们安稳考一科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以势压人、低价购地,逼死了人还要威胁苦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好意思当都察院的官!”薛伦也是破口大骂。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戴珊目瞪口呆:“有这等事?本官为何从没听说过?”
薛伦冷哼:“御史威风呗。地方官害怕被疯狗咬住松口,哪敢乱说。”
替儿子主持殿试的弘治帝,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让陈宽出来看个究竟。
马文升见状吼了一声:“阳武侯,明日军校招生考试的场地准备的如何?”
马文升借口赶走了薛伦。陛下取消了廷杖,不等于不会处置在大殿失仪的官员。
“今日可是殿试。既然知道御史像疯狗,你还去得罪干嘛!”新宁伯自以为说话声很小。
戴珊眼睛直抽抽。
薛伦在奉天殿外吐了口痰:“老子就是看不惯那啥还要立牌坊!”
“啊!”被薛伦损的御史冲上前和薛伦扭打在一起。
御史的升官靠清誉。他在老家逼死人的事捂得严严实实,被薛伦在朝廷上一闹,左都御史不得好好派人查一查。查实了,不但做不成官,还得下狱。
陈宽尖着嗓子喊:“两位大人成何体统!”
薛伦和御史被弘治帝罚跪。
参加殿试的新科进士们离开时,很是关注了两人。
薛伦心里泪流满面。他是被逼的。他无意中骂了东厂一句,东厂大档头半夜找上门。否则他哪里知道御史在老家逼死人啊!
“报”
说东厂大档头,大档头就到了。薛伦老老实实地跪在殿门外。
“清河县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