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几寸,要贴上她的胸口变成“咸猪手”了。
戈昕霖也是一惊,但中途收招不住,只能险而又险地刻意偏开几分,收指握拳,结结实实捣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松树被他震得晃荡了几下,扑簌簌落下一层灰来。
明颜咳嗽几声,再次抬眼去看戈昕霖,她很是没骨气的在心里把刚刚给人家扣上的那顶“色狼”帽子给摘了,退一步往后,恭恭敬敬地给戈昕霖行了个礼。
“多谢戈将军赐教,明颜受益匪浅。”这句话说的发自肺腑,一点嘲讽的意思也没有。
戈昕霖赶忙回礼,“岂敢岂敢,在下才是受益良多。”
明颜觉得他的确是个粗人,直来直去,笨嘴拙腮,但刚正不假,勇武也不假,她想不想嫁他是另一回事,这并不妨碍她欣赏戈昕霖的为人。
比武过后,明颜颇有兴致的带着戈大将军逛了趟御花园,别看这人平时说话用词乱七八糟,说起军营里的事却口若悬河,两个人相谈甚欢,一路有说有笑地回了明玥宫。
明舞阳见状大喜,还以为明颜开了窍,送走了信安候一家三口,又打发明颜晚些时候再过来一趟,然后同明鸿宇两人嘀嘀咕咕回了房,也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
明颜兜了一肚子的话还没机会出口就被明舞阳给打发了,她想了想,觉得也不差再多等那一会儿。
那就晚些时候说罢。
正元殿里的宫女们忙进忙出,煎药的送药的,端水的伺候人的络绎不绝。太医也来了好几回。
楚奈帛这次病的比以往都严重,一早不知怎的就发起烧来,吃下药发了场汗,这会儿才醒过来没多久。
他躺在榻上,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飞鸾单膝跪在榻前,等着他的命令。
他方才将在明颜那儿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上报了楚奈帛。
楚奈帛听罢后咳得几乎要把五脏六腑翻个个,才堪堪停下来,做了个简单的总结——她想嫁人,她看起来对戈昕霖很满意。
楚奈帛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她吗?”
飞鸾点头:“知道——因为她知道我们太多事情,如果离开皇宫,就等于脱离了我们的控制,这样的祸患不能留。”
楚奈帛盯着帐顶单调的花纹,却像是一眼越过了万水千山,他好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她傻吗?她不傻。我要了她的清白,她却能在我面前跪下,有模有样地告诉我她不恨我。我毁了她所有的希望,重新把她拉回泥泞里,她既不喊打,也不喊杀,这样的屈辱她都能忍下来,你我在她这个年纪,都未必能有这样的心性。飞鸾你说对了,我不敢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