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颜只顾着咳嗽,半天没说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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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房间里只有她跟奶妈,刺客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她顺完了气,哑着嗓子道:“没事,就是起来的时候没看清脚下摔了一下。”
奶妈将她扶起来,道:“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说着,就要去点灯,明颜忙拉住她,“那个……不用了,我还要再睡,点灯怪刺眼的。”
奶妈看了看刚刚情急之下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褥子,道:“您瞧瞧这刚刚给我吓的,本来要给您添的两床褥子也扔地上了,我回去给您再换两床来吧。”
明颜道:“不用了,也不脏,凑合用得了。”
奶妈走后,明颜借着月光在铜镜里瞧了瞧自己的狼狈相,她方才没敢让奶妈点灯,就是怕她看出什么来。这会儿整理过发髻,又擦了把脸,除了脸色白点,脖子上有点瘀痕,其余也看不出什么来。
没过多久,明舞阳派人来了。
她日理万机的母皇这个点才得出空来料理她这档子破事,明颜刚跟着那小太监走出甘泉殿,当空响过一道炸雷,霹雳映亮了半边天,所有人都抬头望去。
小太监道:“奴才找人给您进去取把伞吧。”
明颜摇头道:“不用了。”
到了明玥宫,明舞阳正在案前提笔作画,她神情懒懒的,单手支颐,画的也漫不经心,明鸿宇在一旁做着添香的“红袖”,一双眼睛温情脉脉,全都黏在了明舞阳身上。
明颜在殿前跪了半晌,才敢透过案上袅娜的香雾望过去。明鸿宇轻轻推了推明舞阳,道:“孩子来了,你倒是说话呀。”
明舞阳直起身来,打了个哈欠,道:“你太子哥哥同你说过了吧,朕想把你许配给戈将军。”
明颜没吱声。
明舞阳道:“朕明天找人过去给你收拾收拾,带的东西不用太多,亲事在这儿办了,马上就要东征了,你得随他一起去。”
明鸿宇道:“颜颜?你母皇为你赐婚,快谢恩啊。”
这是赐婚?普通富庶人家打发个奴婢嫁人都不会用这么迫不及待的语气吧。
明颜膝行几步,一直跪到明舞阳的眼皮子底下,她抬头望着明舞阳,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说道:“请母皇收回成命。”
明舞阳手腕一抖,差点打翻了砚台,她本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走下去,怎么也没想到明颜会在这摆了她一道,“放肆!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敢不从?”
明颜道:“哥哥姐姐都尚未成婚,我便出嫁,恐怕于礼不合,望母皇三思。”
明舞阳扯手就将她新绘的大作砸了过来,画纸展开,兜头落下,正盖在明颜脸上,是副颜色上了一半的《比翼双飞图》,上面的鸟雀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你哥哥姐姐的婚事用不着你管,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朕不是在同你商量,这事也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霸道强横,独断专权,明颜不明白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一点为人母的温情都没有。
明颜索性也不跟她端着了,反正她们两个的谈话基本上都会以吵架结尾。
明颜道:“我不嫁。”
明舞阳“腾”地站起来,指着她鼻尖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嫁。”
“来人!给我拖出去,家法伺候!”
明舞阳绕过书案,抬手就想甩明颜一耳光,被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