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却是很支持,觉得小孩子这么点小,当然还是亲娘带着更尽心,更放心,也更利于加强母子之间的羁绊。宝哥儿如今已经半岁多,养得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如黑葡萄似的,晶亮晶亮,清澈纯净,活泼灵动,可见赵静把儿子带得相当好。
“母亲?是宝哥儿出事了?”不会吧,她才刚把小钟大夫借到长公主府……
“不是不是,宝哥儿好着呢,他没事,不是咱们家……也不是,是定国公府……”赵静一着急,嘴里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您别急,慢慢儿说。”徐蔚把继母扶到一旁,端了杯茶对她说,“只是不是咱们自己个儿府里出的事,您有什么好急的?”
这也就是屋里除了她们母女没旁人,赵静听了徐蔚这么凉薄的话儿也不过挑了挑眉毛,虽有些意外,却根本没想要纠正纠正,反而觉得徐蔚这话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赵静定了定神,对徐蔚说:“昨儿你不在,那边送了信儿过来,说是你二叔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自请去戍边。”
徐蔚面色一凛:“北边?”
“嗯。你爹前几日回来还说过,日前朝中要扩编定北军。只是朝廷里几位得用的将军不是年事已高,就是镇在西边和南边,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定国公倒是请命了,可是皇上说他去年才受过伤,身子骨没养好,再说北边苦寒之地,他年纪也大了并不合适。”
什么年纪
大了不合适,分明是定国公离开军中已久,威望早不如以前。在京中养尊处优,倚红偎翠,英雄心不知被消磨了多少。北边那么重要的地方,更要直面北戎和鞑靼的强力威胁。定国公太和软,皇帝哪能放心把北边这藩蓠交给他!
定国公回府长吁短叹,恰逢徐承祖休沐,从西山大营回家,知道了这事之后,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要代父去守北疆。这下府里可炸开了锅。
定国公夫人寻死觅活不许儿子去北边冒险,定国公却觉得儿子胸怀大志,有一腔报国为民的热情是极好的事儿,定国公的爵位将来肯定是要给世子的,身为次子的徐承祖若能杀敌建功,靠自己的本事加官封爵,这比袭来的爵位更长脸,更骄傲。所以他支持儿子的决定。
多少年没红过脸的老夫妻,就为这事吵得不可开交。一向在国公面前表现得温柔绵软的谢氏这回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霸气来,哭也哭过,骂也骂过,甚至还动手厮打,坚决不许儿子去北边冒险。
至于二太太柳氏,她倒是没多少表示。
本来柳氏与徐承祖夫妻关系就淡薄得很,说实话,徐承祖去北边还是留京中,于她而言真没什么差别。不过是一个月见他一眼,还是一年见他一眼。也就见一眼罢了。
不过这一去北边,以徐承祖的本事,说不定真能搏出个前程来。柳氏现在也不奢望定国公的爵位了。从前长房没着没落的,定国公夫妻又一意偏袒次子,柳氏还时不时想像一下自己将来着一品国公夫人,穿朱著紫的风光。可现在长房出息了,不但有了嫡子,唯一的女儿还成了贵女圈中最炙手可热的人。自从皇后娘娘认了徐蔚为干闺女,又给她弄了个有食邑的郡主封号,柳氏这颗世子夫人的心基本也就成了灰。
没有爵位可承,将来老国公没了,长房的大伯继承了爵位,到还不敢对谢氏做什么,但她这个二房太太,显然就再不可能理家掌权。以后俯仰由人,光靠着徐承祖那四品千户的微薄俸禄,日子过得拮拮据据,不得被娘家那几个姐妹妯娌可劲儿笑话吗?当初她费尽心思,使尽手段才抢来的这段姻缘,在娘家人看来,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了。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