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亭简直要感动地流出泪来,广陵侯终于开了口,那证据确实是假的,不过是想把齐珍请来罢了,另外也给外人造成齐珍与此事有关的假象。当即杨毅亭就问道:“侯爷此话可有证据?那日侯爷从公主府离开,到底去了何处?”
齐珍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开口道:“我哪儿也没去,就在公主府外面,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会去找我。”
杨毅亭扶额,感情是两个人出现了所谓的信任问题,不过是情人间的一次试探,这本来也不归他管,只是出现了昆仑刺客,他却不得不继续审下去,“公主满世界找你,你都看见了吧,那请问侯爷是如何避开公主的搜寻的?”
“一开始我在外面,等到所有人都出去的时候,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毅亭愣了一下,然后就想明白了,很简单的道理,那时候所有人都忙着出去找人,自然不会注意到齐珍早已经回了府。他把齐珍带来,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罢了,询问完之后就恭恭敬敬地把齐珍送回了公主府。
而在此时,底下的人也已经伪造了好了证据,杨毅亭吃了吹那盖着印鉴的纸张,得意地笑了笑,中书令韩大人,即使是当朝位高权重的中书令,在河边走多了也难免会湿了鞋。
凡是做官的人,根本就没有真正清白的,能登上高位的,就更加无法保证了,所以想要击垮一个人,有时候真的非常简单。韩羡手底下不干净,从一开始就没有干净过,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一直忌讳着,不敢与其争斗,而如今,连皇帝都无法容忍了,作为臣子的他们,自然要为君分忧。
很快,弹劾中书令韩羡的人就一窝蜂似得向皇帝递奏折,而杨毅亭手里的证据,不过是拉开序幕的引子罢了,大家都心有灵犀,卯着劲要一次性将韩羡至于万劫不复。梁煜辰在朝廷上微笑着看了看杨毅亭,没有多说,而韩羡,则是没有想到,一个公主遇刺案竟然能将自己所有的事都牵扯出来,为了避嫌,他只好上表请罪,闭门不出,等待一切真相大白。
政治的斗争,是可以不见血的,而如今却是所有人一起挥刀。韩羡在府中急得乱转,事情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这次会和之前一样,不过几天就可以东山再起,却没想到人家是有备而来,喝了口水然后重重坐在了太师椅上,他把所以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挽回这个局面,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奋斗多年的成果就这么毁于一旦。
很快就有人回报,说大理寺已经搜集了不少证据,列出了他十大罪证,件件都能让他人头落地,其中有一条是谋害皇族,说他三年前毒害太子,听到这儿韩羡心下大惊,他已经将所有知情人都灭了口,怎么还会被人查出来?
那时候他还是一名中书舍人,因为前任中书令告老还乡,一直没有继任者,相权就握在了侍中徐肆和左仆射刘治手中。在整个中书省,只有他心思最是活泛,也最有野心,所以就想出了一个毒害太子,并且献计的方法,这件事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太子本人也以为自己只是生病,只有韩羡明白,太子是中了毒,然后他就推荐了一位大夫,给太子顺利解了毒。
那次梁煜辰病得很是凶险,差点就没了性命,所以韩羡能救得太子,梁帝很是感激,又看他胸有丘壑,很是不凡,就将他提为中书令,由此官拜丞相。事实证明,梁帝的眼光很是不错,韩羡这三年间为梁国出了不少力,也为梁帝分了忧,甚至连侍中徐肆和左仆射刘治都对他甘拜下风,渐渐在朝堂上失去了话语权。
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似乎对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