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脑子搭错弦了还是怎的,原主记忆翻涌而上,鬼医岛上毒蛇如牛毛的景象一幕幕展开,让她更觉瘆得慌。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毒蛇,是她必须适应的,而且,要做到,走在毒蛇盘在枝头吐芯子的林子里,要跟走在桃花林里一样自在惬意。
一个在鬼医岛生活了十年的人,突然被岛上的毒蛇吓得屁滚尿流,根本无法解释啊。
弹指间,理智占了上风,她牙关紧咬,拳头紧握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冷汗冒着一层又一层,迈开软如面条的腿,如临大敌的一步一步往前蹭。
就算怕的心肝脾胃都在颤抖,前进的同时,目光还是坚强的迎接各色毒蛇身影的洗礼。
平复下纷乱的呼吸,凌铭冽愣怔到有些回不过神。
一个对毒蛇恐惧如癫如狂的人,怎会眨眼就能凛然面对?
因着他拒绝施以援手吗?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没有那么简单。
可,为何……
弹指间的失神,他便放弃了,扭身走在前头开路。
不管为了什么,能克服对某物的恐惧,总不是坏事。
将将半个时辰后,终于走出毒蛇盘踞的山林,云清扬紧绷的神经一松,兴奋的跪地呐喊, “我做到了!”
凌铭冽席地而坐,把水葫芦递上去,受到爆棚的欢乐气息感染,俊逸的脸孔重现柔和,“有这次,往后,你就不会再怕蛇。”
“希望如此吧。”,就算越往后,她走的越放松,目光越是坦然,可,云清扬还是担忧。
毕竟,比起原主对毒蛇的定力,她还差一个光年的距离。
想想以后要代替原主把毒蛇当宠物养,她就从脚底板凉到脑瓜顶,头皮都是麻的。
小丫头陡然蔫吧下去默默喝水,一贯厌恶聒噪的凌铭冽莫名有些不喜这种气氛,鬼使神差蹩脚的找起话头,“再往前,就有人烟了。”
“你是在说,要和我分道扬镳了吗?”,云清扬显然会错了意,咽了嘴里的水,目光放空,看向远方,语调悠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的。不过,我的钱袋掉水里了,还得跟你要点盘缠。”
眼底,藏不住的彷徨。
好日子总是太短太快,恣意飞扬的日子眨眼便戛然而止,暴风雨,就要来了吧?
好头疼。
舍不得离开他?至少,在凌铭冽看来,是这样的。
蓦地,他的心莫名软了一角,异样的情愫萦绕,陌生,却让他想竭力抓住。
“往前两里有个客栈,喂饱肚子,你可以休息一夜再上路。”
太阳偏西,官道边小客栈。
若不是门前挂着代表客栈的旗子,就是个房子多一点的农家。不过,作为方圆几里地唯一一家客栈兼饭馆,贵在稀有。
生意本就冷情,又过了饭时,老板两口子下田做活去了,只有一个饭都不会做的半大男孩子留守。
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云清扬务实的很,捋起袖子奔厨房。
两刻钟而已,不光饭菜出锅,还在负责烧火的男孩子嘴里知道了轰动方圆二十几里的大事,相府二小姐的尸体已经打捞到了。
随便找个尸体表演个哭晕过去就算交待,那母女俩也忒……。听得她是暗自冷笑。
哼着不着调的歌,把饭菜摆到某个一到有人地带就面具示人的大爷面前,关起门来,云清扬抖着水滴未干的手又走向饭桌,摇着头,俏皮的打个哀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