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我……救救我……”
眼见着泥沼中的女子迅速下沉,凌铭冽想都没想便使出全力飞身过去,却,与伸出的纤手失之毫厘。
猛然睁眼,一团漆黑,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原来……是梦一场。
搅他安眠必有要事,凌铭冽挥去逼真梦境造成的身体紧绷,应声披衣下床。
待到理好衣衫到了厅堂,烛火已经燃起。
入目二人,平素沉着冷酷的残风竟然脸上透着隐隐担忧,再看聂子谦,不光蔫头耷拉脑没有精神气,脸色还有着病态的白。
“又失手了?”,凌铭冽气定神闲的坐到书案后,挑眉看向那个先前信誓旦旦要一雪前耻的表弟。
看两人的模样,他笃定,不是单单失手那么简单。
聂子谦揉着内伤的肩膀霜打叶子似的立在一旁,灰头土脸,惭愧中更多的是不服气,“若不是散人出来搅局,鬼医岛那些人还不是任由我们砍瓜切菜。”
“师父?”,凌铭冽音调微微上扬,凤眸中涌动着些许不明所以,显然,此事完全不在他预料内。
“对啊,就是你师父。不光散人,还有柳离落。柳离落先跑出来坏我好事,就算没打过交道,一个大夫而已,他那点功夫,我还不放在眼里。谁成想,散人突然冒出来,三几下就把我点了穴道,喏,肩膀的伤还得养些日子。为了让他们放玉楼和啊芒一马,我还当众向散人求饶被他耳提面命,没脸啊,这辈子,都没如此丢人过。”
聂子谦越说越郁闷,言毕,一屁股窝到椅子里,猛叹气,就差给自己鞠一把辛酸泪。
一世英名啊,若是传扬出去,也就没脸见人了,就算只有几个人知晓,那也是足够他害臊一辈子的人生污点。
“玉楼和啊芒遭云家二小姐算计,迷了眼,后被鬼医岛的人围攻,虽无大碍,皮外伤不少。”
能让残风露出心疼来,想必玉楼受罪不轻,凌铭冽并不纠结这些,眉头微皱,手指轻敲着桌面,视线低垂落于案上笔墨,须臾,状似自言自语道,“师兄对她………有情?”
那语调,几乎是肯定的。
聂子谦一改自怨自艾,陡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坐直身体拍桌子,“对!没错!天泉山庄和鬼医岛多有来往,柳离落和那丫头认识也不稀奇,不过,能让柳离落那个谦谦君子大半夜找到闺阁去,俩人肯定清白不了。诶,对了,听散人的意思,他是尾随柳离落而去,呵呵,散人绝对干的出偷看人家私会这种无聊事。真是的,以前还被那俩联手追击过一次,我竟然只当他们是对采花贼同仇敌忾……”
凌铭冽只冷冷觑过去,残风直接很多,蔑
视的哼了哼,“以后不能对你委以重任。”
被双倍鄙视了,聂子谦即便底气不足,还是梗起脖子,“武林盟主对采花大盗雁无痕下了江湖追杀令,做为奚博尧的至交,柳离落夜里追踪下采花大盗不合常理吗?好多江湖人士夜里潜伏在京城各处,那丫头参与进来也不稀奇啊。一个是天泉山庄的,一个鬼医岛的,俩认识的碰上了,然后一起行动互相照应下,不也合情合理吗?”
“事已至此,她是杀不得了。”,计较以前的过失无用,凌铭冽只关注以后。
杀与不杀,只是一点银子的事,至于人的生与死,对他来讲,亦无关紧要。
遂,端坐在那里,脸上无甚表情,语调也没有丝毫惋惜。
聂子谦当即反对,激愤咬牙,“难道让她嫁给柳离落,跟咱们做亲戚不成?!柳离落是你叔父的养子,外界盛传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