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端正雍容的步伐渐近的人,活脱脱就是他的二女儿,可……
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皇后出动如此多人手,不可能只为了要那些蝼蚁的命,即便手下人拼死相互,女儿逃出生天的也太过蹊跷。
迎接着亲生父亲活见鬼的意外神色,云清扬昂着头颅,嘴角浮起一丝蔑视冷笑,轻启红唇,口气不善,“女儿还活着,爹爹似乎不太情愿呢。”
失态的不光云相,一众守在当场的官吏兵丁,足有上百号,也是震惊莫名。
所有人的目光被指引了一般,不约而同,刷的投过去。
继而,被来人通身的气度吸引,久久移不开眼。
白衣衫,素白发饰,清冷不施粉黛的脸,明明是玲珑俊俏的一个女娃娃,立在众人眼前,却无人敢小瞧了去。
甚至,没人会视她为黄口小儿,没人会怜她是弱质女流,至少,不会将人看的比自己低。
那股浑然天成的淡定,那股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那种懒得委曲求全的胆量,无不令人侧目。
三十具尸体摆了一地,空气里都是烧焦
的气味,夹带着让人作呕的人肉味,面对手下人的凄惨死相还能冷静处之,铁骨铮铮的男子未必能做到,这样的女子哪能不被人钦佩?
敢于当众撕下父慈女孝的伪装,不吝啬和位高权重的父亲公然叫板,这样的女子哪能等闲视之?
被女儿不留情面的质问,云相心内恼火的很,紧绷着脸孔一甩袖子,多年位居高位练就的威仪很是有股骇人气,“不孝女,糊涂了不成?!竟然如此胡言乱语!”
围观众人神色各异,大多还是露出了担忧,为人儿女和父亲对立哪里有好处讨?
更何况,云家二小姐处在如此不利的……
这阵子,京城中流言四起,云相为了和雳王撇清关系,意图暗中弄死亲生女儿,可是被传的近乎人尽皆知。
“爹爹说的是,女儿是糊涂了,女儿肚子里还有不少胡言乱语,您要不要听一听?”,云清扬气势不减,将众人的担忧推向了新的高度,挑眉直视,目光,凌厉的直达人心,“譬如云婉清,她的病……”
“够了!”,云相急的大喝一声,实在失了一国之相应有的稳妥风度,就当众人以为下一息就要上演父亲惩罚女儿的好戏,云相却陡然换了一副嘴脸……
慈爱,虽然明眼人一看,假的不能再假,“你昨日定是受了惊吓,快,回府去歇着。这里的事,自有为父安排,不用你多费心神。”
还可以这样……
众人惊掉下巴,随即,那些心思活络的,眸中就有了算计。
呵呵,看样子,云相有把柄在女儿手里呢,那把柄很可能就是……云家大小姐。
一个相府贵女,金枝玉叶,能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呢?
扫一眼众人各色表现,云清扬将视线投在强压怒火又紧张万分的云相身上,红唇一勾,轻描淡写的道,“女儿和外祖母相依为命多年,她老人家惨死不说,如今又被烧的面目全非,女儿怎可在这个时候躲清闲?那和禽兽有何异?女儿生不出如此禽兽不如之心,鬼医岛的事,女儿会亲自处理,还望爹爹不要插手。”
回府歇着就是禽兽不如,那他这个当众安排的……
被女儿骂禽兽不如,云相脸上是一红一般,忌惮着大女儿的丑事,他还不得不忍气吞声。
当即,差点憋到内伤,“好,你对外祖母有这份孝心,爹爹着实欣慰。”
云清扬得逞一笑,再不理会云相,扭头对带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