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模做样地拱手,“客气客气!”
张琪不出意料被罚了,另外几个被点到的或赞或罚,待快要下课。
夫子收拾了书本,缓缓地自凳子上站起来,环视底下一众学生。
我们知晓他是有话要说,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襟危坐听他训话。
夫子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把胡子,叹了口气,语气感慨道,“在座的很多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长的也在我手上授课十余年,短的也有数个月……”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瞥我一眼,续道,“每三年一度的举贤会就要开始,届时你们在座的有些人,肯定会遇到更多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才俊……”
“我希望将来,不论你们身在何处,身居何位,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夫子语气愈发复杂,神色也不复初时,露出几分伤怀,我目光凝住,却又见他脸色一变,复道,“好了,接下来,我就要来说说三日后开始的两院比试……”
“按照往常惯例,比试一共为期半月,除了六艺中的御外,其余每项各为期三天,选出各项之魁首,在月底选拔出最后五人……”
我撑着下巴,听夫子将一切事宜尽数说完,一边在心里盘算到底该选择什么。
所谓六艺,我幼时便开始涉猎,一来是宗室世家之惯例,二来,祖母教导孙辈甚严,她亦是胸藏锦绣,我手足三人的启蒙均由她亲自教导,不过除了兄长,我与幺弟倒是颇为浪费资源。
夫子说完,又按照惯例嘱咐几句,便夹着书本离开,临了神色莫辨地瞄了我一眼。
“……”我一滞,忍不住一阵烦躁,将案前的用具一推。
兄长他老人家到底同夫子还说了些什么!!!
我略感忧伤。
与此同时,原本端坐在座位上的同窗哄然离席,皆三三两两地凑到一起,纷纷询问,“唉唉?你打算选哪个?”
“哎哟!这书、数还是避开吧,我还想多活两局……”一位同窗颇为忧伤地说道。
“为啥?”另外一位同窗闻言,转过身,满脸莫名。
“嘿?你不知道吗?”那位同窗稀奇,瞥了眼端坐在我旁边的段子韶一眼,复道,“段子韶他的文采就不用细说了,隔壁那个姓邓的脑子就是属算盘的你知道吗?”
“属算盘?”之前那位同窗瞪大眼。
“你不知道啊?邓家乃是商贾巨富之家,那邓林自小就耳濡目染,我怕是脑子里的算计打得比金算盘还响……”那位同窗语气又妒又羡,解释道。
话音一落,又是一位同窗围过来,笑道,“这话不假,关于桃李的那个邓林,还有一桩美谈不知诸君可曾听闻?”
我好奇,凑趣道,“什么美谈?”
说话间,原本一直垂首攻读的段子韶抬头,淡淡看我一眼。
那边,那位抛砖的同窗笑道,“其他诸位可能听闻过,不过云华你初来乍到,或许未曾得见,”他一笑,环顾一番周围或心照不宣、或疑惑好奇的人,将众人神色尽数观玩后,才悠悠道,“邓林现年二十有一,自幼便聪慧异常,听闻邓家夫人也是一掌财好手, 故邓林在术数方面造诣不一般,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五年前,也就是他十六岁那年……”
说完他又卖了个关子。
我听的正起劲,见他顿住,有些着急,倾过半边身子,道,“如何?”
那人嘴角一扯,道,“当时恰逢京都官员过巡,安陵君身侧的要员迎接,那官员便故意为难,指着震潮洲码头的一堆货船问所有货船货品的数量……”那人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