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将军?是那个温大将军吗?”我问她。
她瞥了我一眼,“我朝还有几个大将军啊?可不就是那位温大将军吗?”
我闻言扭头,再次正视这位看起来温柔婉约、文雅秀慧的温小姐,实在是难以想像她竟然出自本朝第一将门。
“是不是很惊奇?”元非罗道,“温姐姐不仅人美心善,
还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呢,别看她一副养在深闺看落花的娴静模样,她可是精通战场奇门的大谋士,是温大将军手下十大谋士之一!”
“啊?”我惊讶,“这位温姑娘还精通战场行兵布阵?”
我恍然,怪不得这位姑娘要么不出声,一出声竟然所有人都留她一分薄面。
连王显然也很是欣赏这位谋略过人的温姑娘,他道,“温潆,你说话还是这么独到……”
这样毫不遮掩的赞誉,令之前那位小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这样的当众赞美,却并未令温潆感到多少欣喜,至少表面上没有。
“殿下,温潆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位段公子的画中,枝木参差,交错盘结,看似纷乱无章,毫无美感,但实则正是万物繁茂、生机勃勃之态,殿下也是去过边关之人,应当明白那里自然生长的草木与京中精心栽培的有何不同,不是吗?”
连王笑着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
说着他将目光再次落到段子韶身上,道,“看来,这位段公子在这方面,倒是另有蹊径啊……”说着他打趣兄长道,“安陵,这次你倒是有些言之偏颇啊……”
兄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在一旁观看,不由得觉得有趣。
这一场宴会看下来,我几乎已经断定,这个连王,我不知道下不下流,但风流是无疑了。
而几位姑娘中,显然连王对这位温姑娘好感最盛。
即便段子韶所画之物无误,但对于其他笔法、色调、线条等方面来说,若真要追究,还是有很多可以指出来的不足的,但是连王却偏偏要按着温潆的思路去理解此事,根本无意再多做评判,当然这并非包庇,只是理解得过于善解人意。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那边,从元再次开口,缓缓笑道,“这幅画虽与本朝主流审美相左,但细细看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盛景一词各有解读,段公子这幅画,我无异议……”
见她亲口承认,其他人都没有再多做争辩,但我明白,对于段子韶这幅画是否真能入了所有人的眼,这件事情并没有眼下这样简单……
如之前流程一样,段子韶照旧点燃蓝莲花灯,于琴声奏响的那一刻仿佛水槽中。
……
宴会结束之后,一众世家子弟纷纷离开连王府,待送走一干人等之后,只余下我匪家三人,兰泽以及段子韶,这时我才知道,虽然段子韶决定仓促,但若是兄长有心,段子韶已非安陵君门生一事一定会立马叫人知晓,但兄长却并未马上传出去,甚至在今日的宴会上,也是只字未提,竟然连连王殿下也不知道!
“安陵、兰泽,就此别过了,今日仓促,改日我们单独叙旧如何?”连王将我们送过中庭,寒暄道。
兰泽笑道,“殿下若是想叙旧,这又有何难?差人知会一声便是,”顿了顿,他用胳膊撞了撞身侧的兄长,对他道,“是不是安陵?”
兄长点点头,轻笑道,“嗯,王爷,你知会一声便是……”
出了连王府,与兰泽相别之后,兄长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的段子韶,道,“文羡,你眼下还是先同本君回匪府吧,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