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罗一笑,道,“当然是那位叫做段子韶的新秀啊……”说完不着痕迹地笑睨了我一眼。
我接过明月递过来的点心,将它送进嘴里,坚决不与她有任何眼神交汇。
“哦,这个倒是听说过……”温潆思忖道,“翰林院的段子韶嘛,听说很是得陛下喜欢……”
“可不是嘛……”元非罗接话道,一边笑睨我一眼,续道,“前些日子晚宴,父皇就叫了几个翰林的新人过去,说是要为快要过寿辰的容妃写一些东西,在场的,咏花、咏酒、咏美人,就这个段子韶,偏偏要去写什么玉树琼花,琼林宴景,但这也算是剑走偏锋,误打误着吧,竟然获得娘娘喜欢……”
“玉树……琼花?”我细细思量,犹豫着开口道,“这个应该是暗喻容颜不衰吧?”
“可不是嘛!”元非罗拊掌大叹道,“嘿哟珠珠你倒是与段子韶想到一块儿去了,自有将美人容颜比作花容,然而娇花总会凋零之际,如美人总有迟暮之时,玉雕刻的花朵却永远不会有这一刻,花开永不谢,容颜恒不老,不正是许多人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吗?”
我一笑。
“这位段公子倒是很懂得揣测人心……”温潆淡笑着加了一句。
“只是这也算是他运气好,赌对了吧,要不然若容妃是个较真儿的人,怕只会说他谄媚……”元非罗唏嘘道。
我看向她,也笑,“这个嘛,倒也是……”当然,还会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段子韶的根本目的,就是在于让容妃知晓,有人在讨好她罢了。
若真是如此,段子韶……我心里微微有些想法。
元非罗对于自己输掉赛马,要在乞巧节这天当众说出倾慕之人一事很是忸怩,回府后,晚间,我与云宜一道在
我将此事与云宜说道,云宜随口道,“这有什么,她喜欢表哥件事儿还有谁不知道吗?”
“……”我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云宜看我一眼,缓缓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何是公主输掉了比赛,按道理讲,温小姐赢了不足为奇,但你却没有垫底我倒是着实吃了一惊!”
我气结,“什么叫我没有垫底你就该吃惊了?”
我觉得忍不了,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表姐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个形象?”
元非罗无动于衷地哦了一下,更加漫不经心道,“这个嘛,是啊,我记得,当初你与我和表哥一道骑马时,哪一次不是垫底的?”
“其实,你大概也是运气好,不然你与公主谁输谁赢,倒还真说不清楚……”
我不想说话了。
“对了,今天云府和东临都来信了,元郡君给你写了一封信,已经送到你书房了……”
我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荷塘里,朵朵莲花清姿怒放,心中不免生出一种时光飞逝之感,我离开东临的时候桃花正艳,而如今荷花都开了。
祖母来信并无大事,只是一一细问我来京都的日常见闻,过后,倒是寥寥几字嘱咐了我一句。
房中,我摊开手里的信纸,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上,只见微白的宣纸上,最后一行静静地书着“那三名暗卫送予儿差遣,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专属探子……”
我静静不语。
明月推门而入,我抬头,就见她拢着袖子走过来,边走边笑道,“郡主,该歇息啦?”
我收了信纸,点点头,想起什么来,抬头问她,“郡君带来的人,你可有接触到?”
“嗯?”明月一顿,将手里正在收拾的衣服搭在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