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面前窗门大开,有微凉的晨风不断吹进来,让我微显胀痛的脑袋略显清醒,我一手支颐,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沉沉吐出一口气, 缓缓抬头看向桌前的暗卫,复又轻哼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甩,指着上面的东西问,“这些,就是你们这些天呈上来的东西?”
我将手搭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几下,语气不辨喜怒,“那……这些……可都属实?如何佐证?”
破军拱手答,“回郡主,属下保证,呈给郡主过目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至于如何佐证……”顿了顿,他沉默片刻,忽然将身子俯得更低了些,续道,“相信郡主有的是方法……”
我闻言,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几瞬,忽然轻笑一声,淡声道,“倒也是……不过……”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照例嘱咐道,“你们先下去吧,破军你就还是负责此事,之前玉衡负责的事情可以收手了,既然……”
有人刻意隐瞒下当年之事,那么我也不好再多做固执。
我语气清淡道,“但需谨记,撤手需要干净利落,不要给谁留下了蛛丝马迹,至于摇光你……”
我缓缓将视线留在最右的那位暗卫身上,缓声道,“还要你再走一趟,将这三封书信分别送到东临、云府、以及枫山陈先生手里,务必是交给本人,”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届时你就扮作个送信的小厮或者什么就可以,其他的一概不要透露……”
摇光点点头,拱手道,“属下谨记郡主令……”
待三人退下去,我再次将目光放到破军所呈上来的密报上,神色微凝。
在祖母将这三人交给我时,我曾在一次例常家书里面这样添了一句话,“祖母,孙女想要打探什么,自是有兄长帮忙,何必如此?”
祖母这样回我,“他是他,你是你,有些时候,他也不能保证完全不顾立场,将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以应该知道的方式告诉你……”
这样的对话,也许已经被兄长知晓,但不论他知道与否,祖母都提醒了我一句,那就是,兄长有些事情,对我是多有隐瞒的。
再细细回想之前兄长对我说过的话,我几乎可以肯定,对于段子韶设计入段家一事,兄长多少是知情的,甚至是更早的知道他的意图。
我将身子微微后仰,靠着座上幽幽地看着窗外风景。
今日天色很好,兄长一大早应连王之邀,去了京都某个知名的酒楼醉生梦死,同一时间,元非罗遣了身边的大婢女过来,邀请我与云宜去武校场看长风军演练,我倒真是求之不得,我早已经对这些好奇不已。
云宜一边吩咐婢女准备出行装备,一边操着手过来,边走边笑道,“非罗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哇……”
我笑着接过明月递过来的温茶,一边用茶盖捋了捋茶叶一边道,“她眼下可不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自然是要呼朋唤友出去遛遛……”
云宜摆了摆手,将茶盏递给身边的婢女,一边往外走,“好吧,快些动身吧,要不然这家伙可要等急了……”
我笑了笑,也将茶盏递给身边的婢女,一边对明月道,“今儿你就不用去啦……”
明月喜滋滋地点头,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又忙收了收表情,随即俯身送我们出去。
到了武校场,元非罗早已在场外的杨树下等着我们,见我们方下了马车,她便快步走了过来,“哎呀我说,你们姐妹俩可真是慢呀,我这都等好半天啦……”
我一边甩着帕子一边悠悠道,“哎呀殿下,这可不能怪我们呀,您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