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来看你了……”
我闭了闭眼,依言转过身去,一边行礼,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见过兄长大人,见过段大人……”
话音一落,段子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微微皱眉看着我,目光深沉如海。
“你这丫头,这是在闹哪门子的别扭!”兄长笑道,“凡事都要讲究分寸,人家登门拜访,你数次拒人于门外,可就不好了啊……”
见兄长如此直白地将话挑开,我脾气也上来了,当即眉一扬,“呵”了一声,道,“兄长大人有这份儿闲心,还是多操心操心两月后的婚礼吧,可别叫人家失望……”
“嗯?”兄长闻言,脸上笑容凝了一瞬,亦挑眉看向我。
我无所畏惧地回视他。
他轻哼一声,“呵!珠珠你……”
“君上……”段子韶见此,忙上前一步,极有技巧地挡在我前面,拱手对兄长恭敬道,“君上,文羡登门拜访本就唐突,郡主不见也是礼法之中,还望君上……”
“你想说什么?”
忽然,我看着挡在我前面的背影,凉凉到“说我并无失礼之处,一切错都在你?”
面前的背影陡然一僵。
见此,兄长轻笑了两声,看了眼一旁的明月,转身离开了。
明月跟在兄长身后,也走远了。
良久的沉默,前方传来一阵苦笑,那熟悉的声音里,听起来透着浓浓的无奈与酸涩,但此刻,我却不得不细细斟酌这几分令人动容的酸涩之中,有几分真,有几分是假,有几分是情不自控,有几分是刻意为之。
段子韶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他一般,待他转过身来,终于看清了我的脸色之后,那眉宇间的无奈更甚,他捏了捏眉心,语气很是疲惫,“匪华,你要我说什么?你说,我都告诉你……”
我闻言,笑了下,清声道,“我没有什么需要你说的,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晓,无需问你,更无需你亲自登门相告……”
段子韶闻言,目光定在我的脸上,那双藏着很多心事的眼睛直直地打量着我,半晌,他才再次开口,“珠珠……”
他又来套近乎了!
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珠珠……”他又唤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脸上开始晕开极浅极淡的笑,怎么看都不真实,“还记得之前我同你说过的话吗?”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次,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一句无论如何相信就能打发掉的。
我抬眸看他一眼,不作声。
他继续道,“之所以不告诉你,并非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并非一早知晓,不,应该说确认……”
“在来京都之前,我当然是听说过段潜的名声的,而在品月楼中,见过他画像之后,我就有了一些想法……”
“我觉得他很熟悉,至少绝不是素未谋面,我曾经想了很久都不得安宁,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太反常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就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所以你就策划了这一切?”我冷笑了一声,看着他质问道。
“……”他沉默片刻,半晌才道,“有些事情……只能说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