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察觉吗?”
“什么?”我一愣。
“什么?”云宜重复,随即苦笑一声,喟叹道,“是啊,你能察觉到什么呢?”
云宜错开目光,不再看我,与我擦肩而过,待行至两步开外,她听了下来,对我轻声道,“若是……当真喜欢段子韶,想要同他在一起一辈子,那就好好抓住吧……不要……”她的话语至此,忽然一收,她哼笑两声,便不再说话,抬步离开了。
我见她拾阶而上,走进自己的屋子,看了一会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想起段子韶,心都快要揪起来了。
段子韶迟迟不肯下决定,让我无时无刻不有一种即将生变的感觉。
但我也明白,自己此刻,或者说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立场与权利,去干涉他做任何一种决定。
之所以要落子无悔,首先,还在于他作决定的那一刻,是完完全全遵从本心,或者三思后行。
我可以一直陪伴他、支持他,但在这个问题上,我不会干涉他。
也许,只有待他做出了那个自己认为不会后悔的决定之后……
我缓缓抬头,见头顶天高云淡,正好秋风飒飒,卷起树梢几片斑驳的黄叶,在空中轻舞几番,最终缓缓落地。
任何事情,一切的一切,都会有尘埃落定了那一刻,不是么?
十一月二八转瞬将至,而整个安陵府上的所有人,早已是整整三日没有休息了。
“不是我说呀,你这是兴奋的睡不着呐还是紧张得无法入眠呢?”
我原本正领着一众丫头过来,准备将明日婚礼上要说要做的事情来找兄长报备一下,没成想这才刚走到兄长住处,便听到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那话语中的嘲讽与幸灾乐祸当真是叫人佩服。
我停下脚步,站在廊檐下,抬头看向前方楼阁的二楼处。
只见那二楼的窗户正大开,一个人正斜斜地倚在窗边,因姿势太过潇洒,所以衣袂一角悬在窗外半空。
即便并未看清此人容貌,但我也知道是谁了。
我笑了笑,再次抬步,一边侧头对身侧的明月道,“这兰世子是何时过来的?”
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明月看了我一眼,“回郡主,兰世子今儿一大早便过来了,原本是竹春要过来通禀您的,但奴婢瞧着您好不容易才打了个盹儿,便给拦下了,后来一忙……就给忘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
等登上兄长的靖微阁,楼梯尽头,两位侍从见我,俱是一愣,随即一礼,道,“郡主,主君在里面款待……”
“哦,是珠珠来了吗?”兄长的声音传来。
我看了看半掩的门扉,又看了看那名侍从,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
明月在门前站定,顿了顿,伸手缓缓推开了并未紧闭的门,再后退一步,侧过身来让道给我进去。
我笑着踏进去,一边扬声笑道,“兄长,你们到真是逍遥得……”
“紧”字还未说尽,我看到来阁中待着的几人,愣了愣,再继续前进,边走过去道,“兄长?”
兄长坐在主座上,似笑非笑地睨我一眼,不紧不慢道,“哦,珠珠来啦?有何事吗?”
我微微侧身,将明月手里的单子拿过来,走过去递到兄长面前,“喏?明天我这小姑的手段也就这些啦?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拿过来给兄长过过目……”
兄长闻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