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祸从口出，可怜李氏说错了话触犯了大太太的禁忌还不自知，还在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吵架吵赢了。

    堂嫂眼底只余了嘲讽，这种人怎么能够在这样的家庭里活到现在的？蠢成这样都不知道！

    他们说着话，舒绿已经在下人的带领下进来了，看见了大太太先行礼：“大伯母！原本一早就该来给您拜年了，只是……”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停了一停才继续说，“只是早上少帅旧疾发作，去了医院。”

    大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我都知道，好孩子，苦了你了。”

    舒绿又向李氏和三婶问好，然后看着场中一个不认识的妇人，那妇人跟三婶站在一起，笑容恬柔，看见她只是笑，并不上前套近乎。舒绿原本也想冲她笑笑，奈何伤心过度，终究挤不出一点笑容来，于是问道：“这位太太该如何称呼？”

    大太太道：“她是你堂伯母，就住在清河街的第四个巷子，近的很。”

    舒绿于是微微弯腰鞠躬道：“堂伯母好。”

    “好孩子，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镯子你拿着戴，别嫌弃就好了。”她说着从手腕上捋下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拢到舒绿手腕上。

    舒绿手腕纤细，戴着略略有些大，不过那只镯子成色极好，水头又足，直映得她整个手腕都绿汪汪的。

    舒绿连忙推辞：“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收呢？”

    堂伯母道：“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见了面，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常来常往，莫要见外。”

    舒绿再三推辞，大伯母道：“你堂伯母给你，你就收下吧，你放心，你堂伯母家是开珠宝行的，珍宝阁就是她家的产业。一个镯子对她来说平常的很。”

    舒绿吃惊，想不到这位堂伯母这么有钱，看她的衣着穿戴都很普通，原来只是低调，于是道谢收下镯子，心中对这位堂伯母顿时有了几分好感。

    大伯母又道：“你阿娘的事，我们也是早上刚刚收到消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然后这边的酒宴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宴请的宾客都已经到了……”

    舒绿点点头：“我知道的，大伯母。”她的阿娘只是二房的一个姨太太，有什么资格让舒家兴师动众为她大办丧事？

    大伯母点头道：“丧事准备就在明都那边办，你放心，你阿娘的棺椁会葬入舒家祖坟，她的牌位也会供入舒家的宗祠。”停了一停，她又道：“你想必也累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厢房，先去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明天一早你三叔和你父亲会亲自陪着你去明都办理你阿娘的丧事，你节哀。”

    这已经是最大的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