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舒承瞪大了眼睛看着舒绿,完全不敢置信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小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张口结舌了许久,突然酒劲上涌,说道:“你这个不孝女,明明是你拧脱了我一只胳膊,威胁我说要比照舒澜和舒眉,又说要补偿你阿娘的损失,非要跟我要十根大黄鱼,现在却又矢口否认了!你不想要了正好!”
他话刚落音舒绿便道:“父亲,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拧脱了你一只胳膊,可是你的胳膊明明就是好好的啊,你是去医院了吗?还是有人瞧见你胳膊脱了?再说了——”她转向大太太,“大伯母,你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能够拧得脱我父亲的胳膊?就算拧得脱,我父亲会站在那儿给我拧?”
确实是这个道理,舒绿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女孩,站在舒承面前,头顶还不到他的下巴,如何是他的对手?
说舒绿拧脱了舒承的胳膊,这话不要说大太太不信,就是舒扬也根本不会信!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舒扬脸色便难看了起来,看着舒承道:“你要怎么解释?”
舒承面红耳赤,急得额头上青筋都暴突了出来,一跳一跳的,他吼道:“明明是她下午回来一进院子就对我动手了,只是在大嫂来之前她又给我接上了。”
“呵呵。”舒绿不说话,只是在旁边无奈地笑了笑。
舒扬狠狠地一拍桌子:“麻烦你编故事也编得像一点!”
舒承急了,一把抓住舒扬的衣袖:“大哥,你是宁愿相信这个不孝女也不相信我吗?”
舒扬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喝了点猫尿发癔症了吧?晚饭前你大嫂还说你和舒绿抱头痛哭,我还道你已经浪子回头了,这会儿又来泼舒绿脏水,脑子坏了吗?”
舒承道:“总有一天你们会看清楚了这个小狐狸精的真面目!”
“啪!”舒扬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这话是一个做父亲的该形容自己的女儿的吗?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女儿,你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如今还这样说她!”
原本舒承若是在外面惹了事,回来挨了舒扬的责罚要么就是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希望大哥去帮他善后;要么就是发火赌气。可是今日挨着打居然一反常态,只是抬手捂了脸颊,冷笑了几声:“她?哼哼,呵呵,呵呵呵……”脸上的表情竟然十分诡异。
众人只道他栽赃不成,没有拿到那十根大黄鱼心有不甘,所以才这副样子,只有舒绿心头升起一丝异样。
她从小没有父亲,虽然有师父在近前,但是师父对她十分严厉,所以她并不知道有父亲的疼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更不知道一个父亲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才算是正确的,但是常年的警觉让她觉得,这冷笑不像是因为生气,倒像是对着自己的敌人。
舒扬哼了一声,
不再理舒承,看着舒绿问道:“你母亲落水的事你知不知道?”
舒绿同样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母亲可要紧?这寒冬腊月的受了凉可不是玩的!”她的表情太过真实了,因而李氏很不自在地说道:“不碍事,只是不小心掉到泳游池里了。”
舒绿松了一口气道:“伯父、伯母、母亲,你们或许不知道,年三十晚上,我们本来准备去督军和夫人那里吃年夜饭……”她将叶子理落水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讲了自己下去救他,因而感染了风寒还没好的事,说刚才就是因为头疼,才早早地就睡下了。
大伯母浑然忘了刚才问她的话,不由伸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