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白艾莉意有所指的瞪了方至清一眼，方至清一向没脾气，被白艾莉当着员工的面挖苦也无所谓，他就怕顾薏会有什么想法，辩解道：“那是之前，顾薏来了就有新鲜血液了，你看顾薏第一个案子，赢得多漂亮啊，我们以后会更好的。”

    顾薏没出声，白艾莉不留情面地回道：“漂亮？我看你是傻了吧，搞个和解，我们才能从中抽多少报酬？有精力搞成刑事案，不如多谈些赔偿金，所里也好周转。”

    方至清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顾薏敛眸也不多言。

    白艾莉哼了一声，“站在客户的角度自然没有错，但问题是我们还要生存，如果每个案子都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干脆原地解散吧。”

    顾薏难得没有和白艾莉打嘴仗，她才刚来，律师行这些事她不清楚，但既然知道了，把夏洛再加进来自然不合适。

    可她都已经开了口，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方律，米娜现在一个人当十个人使，确实有些忙不过来，这个助理我还是要招，但他的一切费用都从我的工资上出。”见方至清要说话，顾薏没给他机会开口，“等以后律师行的活多了，再说其他吧，反正他一个人的工资也不算什么大数目。”

    如果不给所里造成资金负担，没有人不希望多个帮手，方至清也一样。

    顾薏知道方至清不会拒绝，这时转头看向白艾莉，沉稳地问：“白律，你看这样行吗？”

    顾薏放低姿态，神态、语气都将白艾莉放在很高的位置，方至清都为之侧目。白艾莉若再不点头，便是刻意刁难了。

    “随便你们吧，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白艾莉转身要走，接着脚步却又一停，“所里有一个爱心泛滥的就可以了，我还是那句话，律师行不是搞慈善的，先安身立命，再想着帮助别人吧，心都别那么大。”

    方至清了解白艾莉，知晓她这已经是做了很大让步，狗腿的赔笑道，“是是是，我也会控制我寄己，绝不再做烂好人！”

    方至清句句表忠心，顾薏抿唇一笑，白艾莉露出嫌弃的眼神，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她这脾气，真是顺毛捋都捋不顺。”方至清摸摸鼻子，转头看向顾薏，“白律说话就这样，爱戳人肺管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顾薏笑笑，“之前都没放在心上，现在更不会了。不过白律说得对，我们自身都难保，怎么去帮助别人。”

    “哎，怪我，成立律师行这几年都没管过财务的事，艾莉跟我说我也没当回事，这一年亏损的厉害，再不盈利可能真就……”方至清摆摆手，“说这些干嘛，又不是明天就倒闭了。对了，夏洛那事你盯着点吧，这孩子可怜，尽量多给他争取点权益。”

    顾薏没回答，笑盈盈的望着他，方至清被她笑的心慌，“……干嘛？”

    “刚才谁说的，不再做烂好人了。”

    方至清一愣，哈哈笑道：“你跟艾莉一样，当我在放屁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