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急迫地叫道。
“无妨,无妨。”老着抬头看天,月儿已经到了东边,天空浮出鱼肚白,他瞪着眼道,呕出一口鲜血,道,“啊!天快亮了,孤儿应该快要赶过来了。”
苏墨左手中指与拇指相扣,从指尖弹出清碧色华光,脸上仍带着三分笑意,“大师油尽灯枯了么?”
“苏墨公子,请你救救我师父!”
噗通一声,阿朗双膝跪在黄沙之上,面朝着苏墨不住地扣头,“求求你,求求你……!”
苏墨似笑非笑,看向他,眼睛却深沉若老井,他懒懒地摇摇头,“回天乏术。”
阿朗瘫坐在地上抱着老者落下几滴泪,失神地口中喃喃“师父,是徒儿不好,要不是徒儿不听您的话和孤儿今日出发,不至于害了你老人家,是徒儿不好,都是徒儿的错!”
“咳,咳——!”老者又吐出一滩鲜血,整个袍子都沾满了血污,“阿朗,你我乃佛门中人不该为生死自困。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你随我多年,亦当能看透生死。”
“徒儿,徒儿尚还做不到六根清净。”
老者失去活力的眼珠转向苏墨,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本愿在油尽灯枯之时超度那少年,无奈,天不遂人愿,咳咳~。”
又是一滩鲜血。
老者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念道,“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堂地狱;若一念心不起,即无善恶二业,亦无天堂地狱。为体非有非无,在凡即有,在圣即无。圣人无其心,故胸臆空洞,与天同量。”
无数洁白的佛光自四面八方而来,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清净,不染尘垢。
“要走了么?”
苏墨唇角的三分笑意化作七分,“真令人羡慕。”
“老爷爷!”生气而又活力的少年声音远远传来。
迎着阳光走来四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黑色短葛的少年,十六七岁,他一头栗色长发披在肩头,两颊的长发如西域人一般编成小辫子用葛丝缠结,头上缠着头巾。
方才那声音便是这少年。
走近了些,少年已然看出异样,他奔跑着冲了过来,“老爷爷!你怎么了?!”
老者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浑浊的眼中失去了一半的生气,“孤儿。”
“老爷爷,是我,是孤儿。”
老者内伤过及五脏六腑,此刻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他挣扎地看着少年,眼中含泪,“孤——儿。”
“老爷爷——!”
“阿孤,莫伤心。”后面三人也跟了上来。
其中一人同样是栗色长发,额边缠着西域人特有的头巾,年纪较其他人皆长了许多岁,五官立体,长相粗犷。方才说话不是他,却是他身后骑在骆驼上的男子,稍稍比少年长三五岁,头上虽然缠着与他们一样的头巾,面部轮廓却没有其他人粗犷,是中原人的面孔,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深邃的透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