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辆马车重新出现在江陵的古道旁,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目光随着江陵满道绽放的繁花而去,“辛夷姑娘,江陵到了。”
绣着金银花纹的垂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那女子肤白如雪,一双杏仁般的眼睛仿佛含着秋水,她仅仅是点了点头,放下垂帘。
“是时候去会会爵犀了。”女子仿佛来自空谷般轻灵地声音从帘子內传出来。
那男子接道,“真没想到,去年阔别,至今不觉已一年有余。“
“去年别时才是寒春初雪满头,此刻江南草木已深。“
“是啊,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
马车重新踏在江陵古道,径直往前,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众人都瞅着这装饰华美的马车,忍不住停住脚步猜测着,那里坐着的是位怎样美貌的姑娘。
古道再往前便是江陵的西边,西边有一城名爵城,三十年前这里也称西城,十年前的战乱后,这里的城主便换成了爵风,城重新更名为爵城。同隔江相对的叶城一样,以城主姓氏为名。
爵城不同于叶城,叶城主要以海上贸易为经济来源,而爵城则以茶桑为整座城市的供给。
爵家更是大手笔的出资,在江陵古道之外扩建的新的运输道路,从此打通了爵城同其他城市的道路,使得爵城越来越繁华。后来爵犀袭位爵风,又重新开拓了运河的运输航线,从此,爵城便成为可以媲美长安的繁华都市。
爵府在城中最繁华的闹市区,大大的金子牌匾上用金字鉆着爵府二子,门前的石狮子后的门檐上是一副对联“海内知己存,天下兄弟称”横批千金进来。
蒙面男子握着缰绳不禁笑道,“这大概是我见过最俗气的对联了,难怪爵犀兄总是那副模样。”
两只白而纤细的指头捏着银色忍冬花垂帘,微微抬高,帘中也传来笑声,让人听了不由为之迷醉,“倒真是同爵犀名副其实了。”
“二位贵客远到而来,也不提前知会知会。”略显嬉皮笑脸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若不是贵客今日过于招摇,我岂不就怠慢了你们?”
那人仍然还没有出现,声音却似近在咫尺,“辛夷姑娘,李仁兄,什么风把你们从百草谷吹来了?”
“既然都知道来了,不出门相迎,岂不同你爵府这对联言不符实?”马车上的男子笑道。
“李仁兄都发话了,我爵犀岂敢怠慢?”
说话间,门口已然立着一位身材擎长的男子,他尚未束发,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紫色长袍上,面上棱角鲜明,一双细眼明亮而有神,戏谑般地瞅着面前的人。
“爵犀。”辛夷从娇中缓缓走了出来,“最近可好?”
“好得很,若不是辛夷姑娘你当年的悉心照料,爵犀我这条小命早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爵犀闪烁着明亮细长的眼睛,从大厅的阴影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那么,辛夷姑娘近日可好?”
女子白如雪的脸庞上微微泛出些红色,“爵犀,实不相瞒,确此刻前来是有事相求。”
“好说,好说,”爵犀大笑着,“来着是客,进屋谈。”
二人随着爵犀进了府,大门合上的那一刻,门前的巨大棕榈树上跳下一男子,他倒头靠在棕榈树上,抬眼看了下刚刚闭上的府门,斜撇了撇唇,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小声道,“找了这么久,原来你在这里。”
此刻与爵城隔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