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车轮,趁夜幕已完全降临,在蜿蜒的边界,打一汪汪的泉眼,浇灌起渴的冒烟的思恋。
青衣少年蓦地有了前所未有巨大悲呛之感,似乎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淡淡的几乎让他觉得是错觉。思恋绵延了千年,他总在恍惚间会觉得自己忘了她,连样貌都几乎都已模糊,思恋也开始变的深刻又模糊。他不记得她的笑靥却常常莫名的想起她的银铃般的笑声,只有在梦里,在那段风起呜咽的日子中,他才会觉得他还如此深深地刺痛般的爱着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央。”他在王府宅邸自弹自吟,今夜月色皎皎,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片银白色中,倾泻而下的银色透过垂柳枝叶散成了斑驳的光与影洒在那一人一琴上,显得男子越发挺拔且风姿卓越,他冰蓝色的眼眸透着深深地哀伤,又透着冰样的寒冷。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琴声转而之上,敲碎了这庭院的宁静,男子觞然泪下,晶莹的水珠溢满整个眼眶冰蓝的眸子,然后止不住的开始下掉,在月光的渲染下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已喂,你是谁啊?竟吟起这般。。。。。”男子猛地一惊,声音转而凌厉“谁?!还不速速现身!”说罢,衣袖拂过柳枝,一片柳叶如同刀剑般往发声处射去,只听“呀”的一声便没了声音,男子站起身来,就一瞬便立到了墙头。墙垣外空无一人,只是远远的传来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男子不放心一个飞身就落在在墙垣外查看了是否有血迹,还是一无所获。邻巷是祭祀宅邸,泽治国的王族同祭祀主有着同样的权利,他们互相协助又互相制约。所以王府与祭祀府邸也安置在一起,外围有着士兵把守,只是宅邸内部无人看管,出了王府与祭祀府邸就是高高的城墙,终日有人看守。城墙再外边便是护城河,护城河以外才是所谓的泽之国的居民区,每逢初一十五周围的居民便会带着自产的货物来相互交换,或者是与王府的军人交换金子。那是整个护城河边上极为热闹,原本通向城内的只有八座桥平日里派士兵在那站岗,每四个时辰派城内高手回来巡逻一番。此时就一改王族的威严,站岗士兵不再阻扰进城,而且站岗的士兵此刻也成了商人他们用王府的金子换取平民的药材,水果,丝绸和米粮。这时的城里也极为热闹,有来自泽之国外的商贩带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城里交换药材等。男子沉思了片刻便一个转身回了王府,他进了书房拿起纸笔久久无法下比,显得略有些心事不宁。
“子其!”
“是,少主。”
“祭祀府是否带了外人进来?!”
“是。”
“那你为何不报?!”
“属下知错,请少主责罚。”
“说!来了谁?”男子提起毫毛笔开始落笔。
“是两位少年,祭祀府只说是童仆,属下自觉得什么可疑,因而没上报。”
“哦?”男子笔峰一转,继而复道:“盯紧那些祭祀的长老们,任何事都不得擅自隐瞒,否则。。。”男子收了笔,“你得死!下去。”
“是。”
男子将笔搁在砚台上,盯着“弥隐”两字,嘴角竟情不自禁的有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