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谩骂和嬉笑,搞出的动静比比皆是。
由于靠北的三家大院院墙上爬满蔷薇藤,一簇簇白色蔷薇在风中摇曳,煞是壮观,因此整个别墅群沾了光,叫蔷薇园。
这以点代面的叫法,也只是纯粹意义上的叫法,没什么值得小题大做的,但这“园”有点名副其实,北面是蔷薇打门面,其他三面以低矮灌木为陪衬,加上内里银杏树一株株挺立,真的是自然风光,惬意和养眼。
站在风浊残年的钟鼓城女墙上可以看到一条宽阔的河和河对面三栋被蔷薇掩映的别墅,以及沿河荒凉丛生的芦苇。
是感叹别人的命真好,还是眼前的美景赏心悦目,那就无从考证了。
但在某一刻,我站在女墙上,初秋的爽风让蓝黑色披风簌簌而抖,不自觉地扶了扶眼镜,分明地看清了一河之隔的蔷薇,确实非常受看,只是并不像别个传扬的白色,而是红得发紫,红得滴血。
我一把操起画笔,有了创作的冲动。
躬身画架下,运笔如有神,泼墨如云,没多大会功夫,血红的朵朵蔷薇绽放在画纸上,艳丽得近乎诡异,却实实在在地掩盖住可有可无的别墅。
在我眼里就只有血色蔷薇。
落笔那一刻,我喘着粗气,眼里满是血红,而整张脸分外扭曲。
“啊,好美的蔷薇!”一个女孩惊叹着靠近,仔细端详画面,不免有些皱眉:“咋觉得蔷薇在滴血,妖妖的!”
等到把注意力放到我哪儿,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魔鬼!魔鬼!……”
我叹了口气,收起了失态,侧身看着这位一身绯红的女孩,面容清丽,身段婀娜,但其夸张的表情让我不爽。
“哎,搞忘了加个红衣服女孩,要不试试!”我取笑着。
谁都明白,红配红,只会让画面更加妖异。
“格格!你整人有深度!”女孩很不友善地瞪着我,腮帮子鼓得很圆:“你说说,谁都瞧着那洁白如云的蔷薇顺眼,偏偏你要丑化它,……难道正如哥说的,艺术家都变态?”
“白色的!”我非常吃惊,再次慎重地望向河对岸的蔷薇花。
我吓得握画笔不稳,落在地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一抹红。
“真会演戏!我是正中那栋别墅的主人,为你糟蹋了那么漂亮的风景而愤怒,希望你跪在我面前道歉!”女孩有板有眼起来,气质上来了个翻身,仿佛军阀上身,有着些许的杀气。
“艺术是自由的!”我懒得理睬,收拾好家什,将画在风里吹吹。
“混蛋!”她一把夺过画,满面寒霜地对我呵斥:“我叫我哥杀了你!”
“你哥谁呀?”我没想到惹到了“红辣椒”,为初来乍到而不安。
“刘建安!”女孩非常自豪地说。
听着这陌生的名字,我摇摇头,不经意间又瞧向河对岸那栋比这城墙还高的别墅,金色大门突然开了,踉踉跄跄地走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军人,没有帽子,胸前的勋章已经染红了。
没走两步就抓住院墙边带刺的蔷薇藤缓缓矮下,睁着眼,绝望地望向女墙这边。
“是他吗?”我有些惶恐地问,毕竟突然见着的画面有些恐怖。
“啊!”女孩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已是一脸的惊恐:“我哥……”
那军人不再滑下,耷拉起头,就如钉在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