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状况,刘德景并不会觉得意外。毕竟遭遇到了这样非人的待遇,谁还能够没有一点问题呢?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柔和地说道:“我也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句废话,看守这里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你如果要逃,就赶紧走吧。虽然我只是偶尔路过此处,但是同源同种,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告诉,这里到底还有多少人,他们在哪儿?其他被抓的人,又在哪儿?”
女子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她终于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指着营寨侧后方,口齿不清地哽咽道:“都,在那里,不管是大家,还是,那个畜生,都在那里。”
“谢谢。”刘德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便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走去。
营寨之中,此时一片寂静。想来是因为绝大部分人都出去了的缘故,因此并没有任何生气。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即便已经过去了这许久,依旧无法散尽。地面上,马蹄印,乌黑的血渍,一些不敢让人去想象的残骸散落得到处都是,仅仅只是“一片狼藉”这四个字,已经完全不足以描述刘德景所看到的一切了。
不过或许是这座营寨是被抢来的缘故,因此并没有出现更多在刘德景猜测当中让人不适的画面,使得他此刻的情绪还不至于暴走。
顺着女子所指的方向,他穿过了村子,也就是营寨的中心,在村子的右后方,看到了一栋巨大的建筑物。很显然,这座建筑物不管是风格还是构造,与营寨之中其他的建筑并不相同,更像是许多巨大木板直接拼接而成的地方。
只是这样看着,刘德景便能感受到从里面所发散出来的那种悲怨恶毒的氛围,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想象了。
建筑物的大门是虚掩着的,还留有了一条巨大的缝隙。或许压根不曾考虑会有人来闯空门,这里连基本的防卫都没有。刘德景轻轻地拉开了大门,毫无阻碍地走进了房中。
一进门,是一条横过来的狭长走廊,一面木板墙就像是一堵屏障一样,将屋中的空间遮了个严实。木板墙上同样沾满了已经发黑的血渍,上面更是还有着褐色的白色的说不清是什么的痕迹,光是看着就让人一阵猛烈的肠胃不适,泛着恶心。
刘德景皱着眉,缓步走过这条让人极其不适的通道,看到内部空间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房里昏暗无光,几乎密不透风。唯一的换气地,也就是木板交接之处那仅存的一些缝隙。一股股刺鼻难闻的浓郁气味弥漫在建筑物中,直接吞噬着刘德景的理智,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巨大的木板,将整个空间隔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隔间,就像是关押着什么牲畜的槽栏一样。
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从房间的深处传了出来,并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刘德景慢慢地挪步走到一处“槽栏”之旁,顿时眼睛猛地一眯,捂着嘴面向了另外一边。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槽栏”之中的景象,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让他一生都无法忘却。
几名女子就像是牲口一般被栓在一个又一个槽栏之中,她们脖子上被巨大的铁环拴着,身上几乎没有衣物,只依靠着一块块残破的布匹勉强遮住了身子。她们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或背靠着墙,或匍匐在地,双眼混浊,头发凌乱,早已失去了一切生气。地面污秽不堪,血水与屎尿混杂在了一起,但凡是正常人,别说坐在上面,甚至于连看都难以忍受。而她们却就是这样呆滞地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此刻看到了刘德景的出现,眼中也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刘德景看着她们,本想说些什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