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耽搁了吗?
卫长昭凝眉看向门外,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趋于暗沉。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缓缓地挪步走出了屋子。
六月天的傍晚,院中的青竹子随着晚风舞动着腰身,“沙沙沙——”,“沙沙沙——”,出了屋子后,竹叶交相碰撞奏出的和谐乐曲听得更是清晰了,伴着这声音的,还有原本呆在屋中听不到的从前院隐隐传来的断断续续热闹声。
卫长昭蹙了蹙眉,似乎想透过院墙看看前院在热闹着些什么。寻思不出个结果,他看向几米开外紧闭着的厨房门,显然,陈氏没去厨房。侧了侧目,耳边忽而听见些许痛吟声。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见的。
闻声而望,卫长昭转头看着刘妈妈的屋子,房门半掩着,痛吟的声音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他抬脚,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门外,双手正要推开房门,里头的谈话声生生制止了他的动作。
“刘妈妈,这伤怕是要养上大半个月才能好。你先忍着点,这边我再给你上点药。”陈氏刻意压低着声音说着话,话里带着疼惜。
刘妈妈一边压抑着自己的痛吟声,一边小声地回着陈氏的话:“都怪老奴自己不小心,累得太太担心了。好在这烫伤是在后背,老奴平日还能伺候您和少爷。不然,少爷病还没好,您又病倒了,到时更称柳姨娘那对母子的心意了。”
“不说他们,”陈氏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李大夫说了,昭儿醒过来就没多大的事了。倒是你,怎地去前院帮个忙,竟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待会你便好好养着罢,昭儿房里有我照顾着就可以了。”
“太太,老奴怕是养不住。今儿是三少爷的生辰,前院热闹得紧。老奴是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回来的。待会就得过去伺候着了,不然,管事那边又得说些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