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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眼尖,见长昭一直看着院门口出神,不禁笑了出声:“怎么了,你表妹走了你舍不得了?谁让你刚刚一副爱理不理人家的样子,现在后悔她也不会回头的。”
卫长昭回神,瞥见刘妈妈同陈氏一般面带着揶揄的笑意,不由得抚额暗叹一声,女人的脑回路果然奇葩。他就特别想问陈氏和刘妈妈,这个美丽的误会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摊了摊手,卫长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无比实诚地和陈氏说道:“娘,您胡说些什么呢,我都不记得小时候见过她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陈氏听了他这话,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眸子里却是布满惊讶。好一会儿,她追上已然迈向自己屋子的卫长昭,问:“你当真不记得云曦了?”
卫长昭点了点头,拉过椅子坐下,一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边招呼着跟在身后的刘妈妈摆饭菜。他翻遍脑子都没有关于张云曦的半点记忆,他能说谎,死去的原主还能说谎不成?
陈氏蹙着眉头,表情有点古怪,也不说很古怪,就是眉眼间带着点回忆的痕迹,语气带着些惊讶感叹:“这、这不该啊。云曦丫头五岁跟着她娘来府上给你祖母贺寿时,你祖母特别喜欢逗着她玩。后来就常把她接到府上小住。你与英哥儿分别逗她,她最喜欢跟着你。那时你也七岁了,成天带着她的。”
卫长昭一脸茫然,陈氏又继续道:“还是没印象?那你记不记得在那之后半年,云曦跟着她父亲去了云州的事?我记得当时你还哭着鼻子说,你的云曦妹妹不要你了呢。刘妈妈,你说是不是?”
得,现在还找人求证来了。
刘妈妈边从食盒端出饭菜,边回说:“少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卫长昭抿了抿嘴,摸摸鼻梁,还哭鼻子呢,他小时候在于府,都是把别人弄哭鼻子的那个主儿。再说了,她们说的那个人真心不是他……原来的卫长昭压根就没有把小屁孩的友情放在心上,这样的话,他这个‘替代品’有什么办法?
陈氏却是担忧了,狐疑地看着卫长昭说,怎么小他两岁的张云曦能记得,他反倒是记不得了,该不会是之前落水病了一场,脑袋烧糊涂了?
卫长昭发现陈氏有时候也是可以很幽默的,他笑了笑,觉得她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大概是。”
毕竟记忆里,七岁那年,小长昭的祖父卫老太爷倒了,他的地位在卫府一落千丈。生病的时候,手下的人也不仔细,等陈氏发现时,早不知病成什么样子了。可能是那年的记忆算不得好,小长昭刻意想把从前的事忘了,久而久之就没了这记忆也是可能的。
卫长昭思及此处,看陈氏一副忧虑,他又试图宽慰她的心:“娘,您就别担心了。记忆有时也会出错,我忘了她,大概是因为我记忆不如她。”顿了顿,死猪不怕开水烫,补了句,“关于七岁的事情,我记得的真不多,你们能记得的,天意偏巧让我忘了,儿子也没办法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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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听了好笑,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还有心情开玩笑。娘都要担心死了!”
“可别!”卫长昭望着刘妈妈摆好的菜,眉头微挑,眸子亮亮地说,“诶哟,刘妈妈,这是什么,我们嫡长房成暴发户了?”
话题成功转移,陈氏顺着卫长昭的目光看向了桌面上的三个菜色。有花生卤出来的红猪蹄,色泽鲜艳,配料齐全,有红椒蒜蓉灌的排骨,冒着热气,放在白瓷碗里十分诱人,最后一道,是一碟过了香油的木耳酥鸡肉,配着白花花的米饭,最能裹腹填食欲。
陈氏今日真是要被卫长昭弄得又想气又想笑,她最后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