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顾念白苦笑:“所以你是来打探消息的?”
“看你小子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可别侮辱我们十几年的革命友谊。今天我找你来,就是单纯地打打篮球,没别的意思。”李之恒自初中开始就与顾念白认识了,这一成为朋友就是十几年的交情,但是这期间的分分合合让两人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不过友情常在,两人倒是经常会通话损损彼此。不过自从三年前开始,两人交流的次数就少了。
“我记得你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坐在长椅上休息的顾念白将可乐递给他道,“如今怎么当起了接班人。”
这语气有些戏谑,但更多的则是不解。
李之恒苦笑着接过可乐,什么也没说,仰头一饮而尽。
顾念白却注意到他的手有些抖,定睛看去,才发现他的手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
“你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面色苍白地质问道,“你知道右手对一个画家意味着什么吗?”
“我该庆幸我的眼睛还在。”李之恒一脸灿烂,似乎并不在意。
“真想不通,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以前喜欢画画是因为小爱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愿意帮她画下来。现在小爱已经不在了,所以画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不过我可以学其他的,子承父业,经商就很不错。”李之恒笑地很明媚,“又或者摄影。”
说到这,他不顾顾念白诧异的神情,举起身后的相机,只听“咔嚓”一声,镜头瞬间捕捉到了他吃惊的神情。
被闪光灯刺激到瞬间清醒过来的顾念白没能捕捉到他眸中的落寞,他无奈地拍了拍李之痕的肩膀道:“还好,你还是和原来一样,是个乐天派的阳光大男孩。”
顾念白是庆幸的,在得知小爱去世的消息,他一度担心李之恒会接受不了。但是很显然,他还是他。那个不需要被安慰就能想清楚一切的人。
小爱是李之恒的亲妹妹,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智力一直停留在八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从小便没了自由。李之恒很疼爱这个妹妹,但是在她十七岁那年还是出车祸去世了。顾念白至今还记得小爱那张天真浪漫的笑脸,如果她没有出车祸,如今应该有20岁了吧。
那个时候,李之恒喜欢穿着白色的衬衫,背着巨大的画板,穿梭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当他问他在干嘛的时候,李之恒总是笑着回答,因为小爱一直想知道自己的哥哥读的校园长的什么样子,但是却不能出门,所以他想把校园的每一处风景画下来。
或许是因为小爱,他才那么喜欢画画吧。
顾念白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右手上,那道清晰的伤疤看模样应该有两三年了,那个时候自己还在美国学医,不过既然他已经释然,那么这伤是怎么来的,变得已不再重要。
李之恒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舍得从金光闪闪的美国回来了,我记得当初你走的时候说是因为一个很重要的人。怎么你把她带回来了?”
顾念白目前还不想将自己与白茕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他借口道:“出去那么多年才发现还是国内好。”
“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什么心事都不愿告诉别人。”李之恒将喝完的易拉罐放在手里把玩道,“这次决定长期留在国内吗?”
“需要查点资料,所以过两天就回美国。”
顾念白是个很沉稳的人,所以对于工作一向很认真,得到这样的答案李之恒并不觉得意外,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