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天毫无知觉地回头,一脸疑问地朝向自己的的师兄。
“师兄,有事?”
尽管跟这个人相处了几十年,对他的性情知根知底到骨子里,哪怕只是看到一点小动作,一个小眼神,甚至是在说话的时候带上的一点尾音,他都会莫名生气。
瑞祥在心底对自己说,跟这个人说人话,自己决定是输定了。
“你要是再不闭上嘴,就回去。”
所有人都被他们二主持蓬勃的怒气给吓出了一身冷汗,纷纷绕过了瑞天。把他孤零零地搁在了瑞祥跟前,还离得老远。
瑞天先前的注意力还在跟小年轻们吹吹牛,聊聊八卦这样轻松愉快时光当中。冷不防被瑞祥一声惊天大吼给破坏殆尽,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诶,师兄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看,都被吓着了。”
瑞祥瞪着他,说:“你自己说,我警告过你几次了。”语气很坚定,明显不是在问他问题的态度。奈何他跟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惹毛他的天性,作起来浑然天成,丝毫都不做作。
“师兄做这么扫兴的事干吗?难得那抠
门的钟家请大家一块儿过去。高兴点不是挺好?”瑞天直接把口无遮拦发挥到了极致。
街上的路人纷纷侧目。
弟子们悄无声息地躲得更远了。
瑞祥脸色铁青。
他手起刀落,一手刀劈在了瑞天的腰。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瑞天原本滔滔不绝的说话声厄然而止。
瑞祥一手提住要倒下去的瑞天,朝弟子们送了一个眼神过去。懂事的弟子们,连忙跑出两三个人,过来挟住他们的主持。
瑞天含泪看着走在前面的瑞祥高大的身影,喃喃道:“师兄,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
钱有道在特意在前往钟家的半路上等了许久,才看到瑞天被人扶着出现在了街口。才三两步提着东西跑上去。
谁知迎面撞上了脸色不虞的瑞祥。
钱有道礼貌地跟他鞠躬,然后跑到瑞天跟前,打量了他两眼,说:“伤成这样了还下山?袁相宜可真有能耐,连你都能带坏。”
袁相宜的作妖能为破坏力极大,且从不听人话。
瑞天见到自己的徒弟,纵然心情沮丧,但总归是亲切了不少。见钱有道如此随性,张口就提袁相宜,心情更是舒畅了。于是放开了扶着自己的院门寺弟子,直接把钱有道捞过来当自己的人形拐杖,小声说:“这事可不能怪相宜,我啊,从回山上的那天开始还没真跟她照过面。”
钱有道整个人顿了下,他记得那天他们从太河那边回来的时候,袁相宜还在发烧昏迷当中。
“那她现在……”钱有道想追问,话到了口中又收回了一半。瑞天既然说没有见过袁相宜,那估计对袁相宜现在的情形应该也不会很清楚。
果然瑞天叹气说:“真可惜。我们一样。不过全一在那帮忙照顾她。那孩子人很细心,有事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全一?”这个名字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他们两个人正在讨论的话题上,着实让钱有道有些意外,“他没回全真观?”
一提到这事,瑞天身上原本带着的一些玩世不恭一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他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
钱有道琢磨着瑞天说的这四个字,片刻后问道:“他现在怎么样?我本来还想着有空一定要跟他说说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