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贾母死后的事儿,贾琏暂时没想过。反正贾母还有十来年可活,这十来年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要紧。
贾母坐的地方离贾琏并不远,及时看到了贾琏的眼神,微微点点头,叫贾琏放心,之后肃了面容,直了背,对着贾赦厉声说道:“此事你不必插手,圣人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那孙绍祖杀了那么些人,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好不可怜,我们没有及时察觉已是失职,岂能再帮着他作恶?”
贾赦见贾母像是恼了的样子,立即起身,垂手低头,一副孝顺儿子的样子,说道:“是。”至于心里如何想,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贾赦站起来之后,贾政、贾琏、一直当布景板的邢王两位夫人也都起了身。
贾母又看向贾政,“咱们家和那孙家本就不亲,这个门生不要也罢。”
“是。”贾政答应地倒是爽快。
贾母吩咐完,又看向贾琏,欣慰点头,孙子也长大了,知道操心家事了,比当爹的看得远看得长,贾家或许重起有望了。这件事儿,贾琏办得极好,她很满意。
贾琏见此事解决,心情大好,笑了笑。不巧贾母看着他的时候,贾赦也在看着他,见了他的笑容,想起昨日的情景,疑心此事是他从中作梗,又想起孙绍祖许的事成之后那五千两银子,心里滴血,气就不打一处来。
“作孽的畜生,”贾赦猛然睁开双眼,精光乍现,嘴唇发抖,喝道,“亏你还是大家公子,学的礼义廉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胳膊折了往里拐这个道理都不懂?偏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还不给我跪下?”
老娘不和他一心,兄弟不和他一心,现在连儿子也偏帮着外人。他管不了自己的亲娘,管不了府里的事务,还管不了亲儿子么?
“大哥...”贾政想劝,刚一张嘴,贾赦就是一声断喝,“闭嘴,往日里都是你们惯地他,叫他目无尊长,心无老父,一心和外面那些混账行子胡混,全然不把自家人放在眼里,你问问他,看看他眼里还有没有咱们家的人?看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看他眼里除了女人还有没有老太太老爷?...”
贾琏听着贾赦的喝骂,并没有跪,反而站得更直,这件事儿他并没有错,打死不跪!又偷偷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拿他出气,典型的欺软怕硬。
贾母的好心情全被贾赦骂没了,脸色铁青,刚刚还挺得笔直的身体左摇右晃,喝断贾赦的话:“我看你才是眼里没人,既没我们,也没祖宗。”
贾赦吓了一跳,忙跪下,辩白道:“老太太息怒,儿子教训他,也是想叫他光宗耀祖。”
贾赦跪下之后,在场的其他四人也都跟着跪下了。贾琏一边跪,一边吐槽,真是万恶的礼教。
“哼,”贾母冷哼一声,“教训儿子?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个儿吧。整日家和小老婆在屋里喝酒,也不保养身体,也不好好做官儿,也不好好当差,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管教儿子?教儿子喝酒,还是教儿子养小老婆。”
贾琏听了,忙憋住笑低了头,老太太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原身的贾琏可不就是喜欢喝酒养小老婆么,这一点,倒是和贾赦极像。
贾赦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琏儿的事儿以后有我,”贾母兑现昨日的承诺,趁机把贾琏要了过去,“你就不要多管了。你放心,我虽然长在后宅,大小也经过几件事儿,大约也还教得起他。”
贾赦不敢反驳,只能狠狠瞪着贾琏,训道:“以后叫我知道你不听老太太训教,仔细你的脑
袋。”
贾母不乐意了,“既然说教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