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嘴上的爷爷,就是焦大,那个原著中骂贾珍爬灰的焦大。
他虽然仗着以前的势,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但很好心,街上有无家可归的孩子,见到了,总是要捡回家养着。前前后后这么多年,捡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有的长大成人,有的中途病死,有的跟着他吃不了苦,又跑了。剩下的琉璃等,都是死心塌地,不愿抛弃他的。
琉璃这些人见他总这么着,弄得自家没饭吃,也劝过,但焦大不听,总是说孩子们可怜,“孩子们那么小,话都说不全,要饭也要不来,不捡回来,等着他们饿死街头?”又说,“当年,我也是这么在街上饥一顿饱一顿的,要不是老太爷捡了我回家,我哪里有今日?”
众人听了,都想到自家身世,不再劝,由他去了,只是努力挣钱给焦大。琉璃在贾母身边这么些年,每月的月钱,贾母和其他主子的赏赐,全都拿给了焦大。
但贾琏却觉得,这么着也不是个常法儿。想了想,遂劝道:“你爷爷...”
谁知,一句没说完,琉璃不顾尊卑,生硬打断贾琏的话,说道:“二爷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不过是叫我给自家攒几两银子,以备将来不时之需,或者是提防着我爷爷,不要叫他把我的钱花完,叫我留个心眼儿。或者说,我总归和他不是一个姓,叫我多为自己打算打算。以前也有人这么劝过我,不怕二爷恼,那时候我怎么说的,现在依然怎么说,赵大妞十年前早死在城外了,是他给了我命,是他在那个畜生想要冻死我的时候,把我带回家,给我吃喝。这么多年,得了东西,宁愿自己不吃,也要给我吃,有了好布,宁愿自己不穿,也要给我做新衣裳穿。就这份儿心,我就认他。不管他是穷是富,不管他是病还是老,他就是我爷爷,我就是他亲孙女。别说几两银子,就是把我的命给他,我也毫无怨言。就是为他死了,也只当是还他这十来年待我的恩情。”说完红了眼圈儿。
贾琏一听,轻叹一声,不好再劝,又深觉琉璃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女子。
“但是,”贾琏想了想,又建议道,“你那几个兄弟也长大了,该找活计也叫他们找些活计干干。一大家子七八口人,还有常年病的,总不能全都指着你一人。吃的喝的用的再加上药费,你挣多少钱也不够他们花啊。”贾琏倒是有点心疼琉璃了。
焦大捡的孩子里,有一个身子骨不好,常年生病,不能断药,只这个人,每月都得一二两银子花费。再加上其他人,琉璃再有本事,也经不住这样压榨。
琉璃听了,倒是罕见地叹了一声,又探头往门外看了看,见走廊上和院子里空荡荡无一人,这才回头低声说:“二爷的好心我知道,只是府里的情况您也明白,想进府里服侍,没人没银子,哪里进得来?我能进来,还是爷爷当年求这个告那个,加上攒了几年的积蓄,好不容易凑了二十两银子送给赖大家的,这才能被挑进府,又碰上老太太慈心,这才得了老太太的青眼,到老太太面前服侍。要不然...”
琉璃摇头一叹,勉强一笑,又说,“所以,为了这个,我即使把银子都给爷爷,也还不完他对我的恩情。多少人家的父母,家里艰难,为了多得几两银子,把亲生女儿卖到那不堪的地方去,毁了他们一生。爷爷就从来没有那种想头,家里的梅儿,也是捡来的,二爷应该也听说过,模样比我还俊,爷爷真要有那坏心,也不会一直毫无怨言地养到现在,还怕她被人欺负,教她防身的功夫,现今三五人轻易近不得她的身。说起活计,我之所以能进来,全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