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性命之忧?”杨拾忙问。
顾师妹摇摇头:“那倒没有。我师兄这里药材多,我开个方子,抓了药,多休息几天,把伤养好了,就差不多了。”
“多谢顾姑娘出手相救。”杨拾作揖。
顾师妹一脸古怪地看向我,然后又看着杨拾道:“公子太多礼了,医者救人,本来就是本分之事的。”
杨拾微低着头道:“顾姑娘是善良之人。”
顾师妹嘿嘿笑道:“是杨公子过誉啦……那个,我先去找药材了。”
说完她便忙转身出了屋子。
顾师妹不怕叶寻那样没皮没脸的,偏怕这样夸她的,说来也是极有意思的。
见杨拾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便同他道:“杨先生不必担心,师妹年龄虽小,医术却是极好的,这位姑娘定会没事的。”
“多谢二位。”
“哎呀杨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忙扶他一下,打断他又要作揖的动作。
“二位要去扬州,可是要回长歌门?”来者虽是客,身份还是要问明的。
太原如今形势越发特殊起来,若是他们也像唐端一样有什么仇家,问明了身份,我也好周旋一番。
总归帮人还是帮到底吧。
“先生怎么知道?”杨拾却很惊讶,他问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忘记请教先生名讳,还请不要介意。”
“在下裴卿。”
“啊,裴先生。”杨拾原本都坐下了,我说了名字,他却又站起来,执意朝我行了礼。
唉,他们长歌门的文人,有时确实太过文人了。我又不像师兄,是那般温润如玉之人,我在外面混迹这许久,突然有个人这么有礼,反倒不太适应了。
“裴先生是如何得知在下是长歌门人?”
“杨先生穿着长歌门的衣服,又背着琴,又要往扬州去。”我指了指另一边桌子上放着的两把琴。
它们原本是杨拾背着的,此时进了屋子,布包被拆开,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杨拾笑了笑:“我原想潮气太大,把琴放出来晾一晾,却不想,倒提醒了裴先生了。”
“妄自揣测,还请见谅。”我也朝他笑笑。
那两把琴,倒是有名的琴。
一把名青玉流,一把名盈缺。
这么说的话……
“这位姑娘莫非也会医术?”
这回杨拾看着我看向两把琴的眼神,倒没有再惊讶了:“她确实修习相知。”
长歌门相知一脉,与我们谷中所修医术略有些相似,只是长歌门用琴,更多讲究经脉与气,若受内力所伤,效果许是好一些。
似这位姑娘这般,为钝器所伤,倒还是我们花谷的医术,见效更快一些。
“若是受伤的是我,大概也不会这般狼狈了。”杨拾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拍拍他略表安慰:“杨先生放心,这位姑娘会好起来的。”
“这位姐姐叫什么呀?她可真好看。”趴在床头看着那位姑娘的二宝突然问道。
这臭小子,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对漂亮姑娘这么感兴趣?
我一把拽过他,朝杨拾笑笑:“小徒不懂事,杨先生见笑了。”
“这位小兄弟亦活泼可爱。”杨拾笑笑表示不妨事,复又接着道:“师妹温蕴,她若是知道这位小兄弟这般夸奖她,也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