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泛着乌黑的堕胎药端上来的时候，楚越的手是颤抖的，诗音的手也在颤抖，那是她的孩子，是她们的孩子，“夫君，我们把它留下来吧。”
她泪流满面，她终究是做不到，扼杀这个生长在自己身体里的小生命。
楚越拒绝不了她，因为他也不能否认，他自己其实也在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薄亲缘寡情缘，他自己也想逃脱这样的宿命。
“诗音，听话，把它喝了。”
他将药往前送上一分，几乎贴近诗音的嘴唇，他不能心软，因为他太过清楚，这个小生命活不下来，因为老天爷不会让他降生在这个世上，诗音的出现，已经是一个意外，老天爷不会允许第二个意外的降临。
她摇头，眼泪不住的流，柔弱而坚定，“夫君，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杀了他。”
“诗音，我是为了你好。”他的眼中有泪，那是泪吧，晶莹闪烁，他怎么可能会有泪呢？他的心，分明在许久许久之前就已经坚硬如铁了，“乖，把它喝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吗？喝了它，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按住她的头，将乌黑的药强制性的送入她的嘴中，他的眼中是黑暗，如墨般浓郁的黑暗，闪动着诡异的波光，这一刻的楚越，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这让诗音想到了当初成亲那一夜，她看到的那双眼睛，冰冷无情的眼睛。
眼泪流的愈发的凶猛了，她不住的摇着头，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喝那药。
“诗音，别逼我。”他的声音沙哑，似乎是恨极了，整个面部都有一些扭曲，这样的楚越，让诗音害怕的同时，又感到痛苦，是她将他逼到如今这般地步的。
“不，夫君，我求求你了，留下他，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就只有这一点，那是我们的孩子。”
他似乎有些心软了，可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得诡异，“诗音，这个孩子，不能留。”
诗音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定住了一般，泛着苦涩的药顺着喉咙向身体里流去，“不。”那一瞬间，小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跳动，她忽然就有了力气，药碗被打落在地，残余的大半汤药全部撒落，她趴在床头，拼命的呕吐着，不要命的呕吐着。
楚越就站在一旁，他还维持着刚刚喂药的动作没有动，他就这么看着，近乎冷漠的看着，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诗音吐得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
“他还活着，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家伙。”
诗音抬头，大约是眼泪流了太多，她的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楚越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诗音，如果注定，孩子和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会选谁。”
孩子，丈夫。这注定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她没有办法做出选择。“夫君。”
“我知道了。”她没有选择，他却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知道她不会选，因为如果真的有选择，死的那个人会是她，真是奇怪，明明不过是在一起十年而已，他居然已经这么了解她。
“诗音，你记得你答应我的承诺，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不论我是谁，你都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我。你一定要记得。”
“我记得，我会一直记得的。”那样的诺言，她怎么会忘记。
“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