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自己绝无生路, 阿鹰索性破罐子破摔, 强撑着对上赵嘉双眸,狰狞道“我要的,本就该是我的东西, 有什么错”
“本该是你的”
赵嘉又是一鞭, 破风声中,一条血痕横过阿鹰眉心,一直延伸道下颌。雪珠沁出, 疼得他连声惨叫。
“没有阿姊,你什么都不是忘恩负义, 豺狼本性,不是阿姊, 你还在草原流浪。不是阿姊,你岂能有今天的日子”
“这是我该得的”阿鹰反驳道, “我入赘卫家,这是卫青蛾欠我的”
“欠你的”赵嘉冷笑,用皮鞭挑起阿鹰的下巴,“阿姊可曾逼你”
阿鹰张开嘴,血顺着嘴角流淌,染红前牙。
“她有意, 我岂能拒”
“为何不能你不答应,还能杀了你以阿姊的品貌家财, 若非要守住家门,贵人照样嫁得。”赵嘉笑容更冷, “贪图富贵,却自作委屈。不记恩只怀怨的畜生,根本连做人都不配”
“我没有”阿鹰突然发狂一样挣扎,似为掩饰心虚,大声道,“我没有”
不耐烦听他嘶吼,赵嘉右手前递,鞭子抵住阿鹰前颈,将他的话生生卡回喉咙里。
“若非阿姊心软,你早该去喂野狼”
话落,手中长鞭后撤,凌空甩出,阿鹰发出不成声的惨叫,右眼登时血肉模糊,再也无法视物。
见到这一幕,卫家仆僮无不噤若寒蝉,跪在地上,抖得不成样子。
“卫秋。”赵嘉转过身,视线扫过众人,道,“将不忠阿姊之人挑出来。村寨中,凡参与此事的人家,一个不许漏掉。”
“诺”
卫秋的伤腿经过简单包扎,用过伤药,已经不再流血。
闻听赵嘉所言,将婴孩交给卫夏照顾,撑着赵破奴找来的拐杖,一步步走到仆僮面前,抬起右手,率先指向卫媪。
“卫媪一家皆叛女郎。卫媪下毒,其夫勾结新仆,其女背主,同赘婿奸情”
婢女抬起头,怨恨叫道“我同郎君早相悦,是卫青蛾阻拦”
“住口”
不等卫秋发怒,卫媪用力将女儿压住,向赵嘉不断磕头,哀求道“郎君,奴女年少,受恶徒引诱,奴亦是受到胁迫,方才做下错事。奴愿为女郎偿命,奴女年少无知,请郎君饶她一命”
“阿母”婢女挣扎着抬头,满脸不可置信。
卫秋气得双眼通红,怒斥道“无耻”
赵嘉没有理会卫媪,只让卫秋继续。
卫媪想要继续哀求,被军伍反扭双臂,直接丢回到仆人之中。
卫秋撑着拐杖,逐一点出叛主的家仆,每点出一人,就道出其所犯罪行。待她说完,满院之中,竟无一人不曾牵涉其中。
“数日前,仆同夏中毒,被关在里正家中。钱伯六人不知所踪,恐凶多吉少。对外则称年老体衰,重疾不愈。”
“乡老为虎作伥,越过女郎,往官寺伪报死因。”
“家中看管钱库的僮仆,有两人被押走,至今不知去向。”
“他们要害小郎君,是仆和夏以藏金威胁,方未立即动手。”
说到这里,卫秋的话中已经带上哭音,再支不住拐杖,跌跪在赵嘉面前,拽住他的袍角,恨声道“郎君,求您为女郎做主,为小郎主做主,惩处恶贼,击杀罪奴”
赵嘉示意左右,赵破奴和赵信同时上前,小心将卫夏扶起身。
“阿青,阿敖,抓人。”
“诺”
卫氏村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