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晚,博安市。
傅文泽大学就读于本地一所有名的警校,就职后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接手了不少。如今哪怕是以二十七岁的年纪坐上副队这把椅子,扪心自问,他仍没有忘记初心。
冬天天黑得早,明明刚到博安市几个小时,天就已经黑了。
他掏出手机给妹妹发了条消息,又重新投入访问中。
【你饿了就先点外卖,哥一个半小时后到家。】
博安市到鞍连市,开车的话一个小时够了。
“你说李安瞳?”说话的女人是李安瞳生前的同事,声音比较尖细,听着有些刺耳朵,“她死了?”
傅文泽微微皱着眉,语气很官方,“是的。”
身旁的小警员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案发现场,她平时性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跟她结怨的人?”
那位女同事看了照片也惊了一下,听到警察的问题又忙摇头,“她平时都不怎么跟我们交流的,对了,警察同志,你们确定这是他杀吗?”
傅文泽不答反问:“怎么说?”
女同事有点犹豫,半晌后才说道:“有几次我路过厕所,看到李安瞳把头埋在放满了水的水池里……”
她有些紧张地舔了舔下唇,“我觉得……这或许是她的个人癖好,可能跟她的精神状态有关,她说过她以前得过抑郁症。”
小警察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信息,“她不是不怎么和你们交流吗?她得过抑郁症你也知道?”
女同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这都是偶然听到的。”之后就再没正面回应过问题。
天色比较晚,他们还要赶回鞍连市,傅文泽又和其他几个和李安瞳有过交集的人聊了聊。
总的来说,收获不多,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那个说漏嘴的女同事。
“傅哥,我觉得那个女同事绝对有问题,”开车的小警察转动着方向盘绕了个弯,“你看,她自己前后说的话有矛盾。她前面说和死者不熟,后面又说出死者有抑郁症。”
“得过这种病的人不可能到处宣扬自己得过,最有可能是死者告诉她的,我怀疑两人关系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
小警察咦了一声,“傅哥,你说死者的死会不会跟她有关?”
傅文泽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分析得有理有据的。”
小警察眉飞色舞的,“那可不。”
傅文泽没再说什么,身子靠在椅背上,微阖着眼,似乎在养精蓄锐。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傅文泽眉尖上挑,这条消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是傅警官吗?】
开过高速公路的匝道时小警员瞥到傅文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点点,随口问道:“傅哥又跟自家妹子聊天啊?”
傅文泽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