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徐梅趁着许笙去给她挂号,跟许爸爸纳闷道:“他竟然要开车!他才十七岁,驾照还没考呢,说什么开车....”
许程荣安慰道:“他说完自己不也反应过来了,估计刚才急懵了。”
“那也奇怪!饭都不吃非要来医院,我又没有病。”
许笙拿着本走过来,领着他们上了三楼,径直走到乳//腺专科室,像是工作人员一样熟稔。
他们经过医生问诊,做了彩超和摄像,最终确诊徐梅患有早期的乳//腺癌。
大夫根据徐梅的情况,建议她在近期做乳//腺根治性手术。大夫告诉他们:“幸亏来的及时,发现得早,要是拖上几年再来查,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许笙深知在几年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他也知道母亲因为病魔缠身遭了多少年的罪,那时他焦头烂额地忙着工作,专注于他和庄白书的生活,以至于孤单的母亲查出乳//腺癌晚期也不曾告诉他。
既然自己能够重新来过,有机会重置一切,那就让他所有爱的人远离病魔和死亡。
许笙坐在车的后座,看着车窗滑过夜晚的街景,他不禁想起庄白书,想起那天夜晚,庄白书愈来愈空洞的瞳孔,他顺着脸颊划过的眼泪,和他渗着血流的伤口,他一声声呼唤的“许笙”......那是许笙所有噩梦的来源,是他死过重生也无法愈合的深入骨髓的伤口。
那些记忆愈发清晰,他就愈发明确自己该怎么做。
第二天的数学课,许笙拿到卷子,虽然已经心中有数,但是全班最低的三十八分仍然给了他巨大冲击。他不禁担忧,这样下去别提高考,期末考都及格不了。自己的前半生为了仕途奔波劳累,而如今却要重新拾起书本,再一次经历摧残身心的高考。
“许笙,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李老师下课时表情严肃,抱着教案如是道。
这是逃不过了。
“三十八分?我的班长考了三十八分,你是在跟我逗笑吗?还有除去假期不到一年就高考了,你想什么呢你?!”老李的雄厚的嗓音伴随着怒意在教员室久久回荡,吼得许笙耳边嗡嗡作响。
老李训人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断她,要是不幸打扰她发挥,她能用三倍的音量吼回来直到你一声不吭。
许笙耐着性子等她喊完,开始淡定地睁眼说着瞎话:“我昨晚身体不太舒服,做不下去卷子...”
“.....这么回事啊,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老李脸色迅速缓了下来:“卷子可以回家做,病好没好点?”
许笙松了口气:“好多了,当时我想坚持学习。”
“哎呀,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健康可是你学习的资本,行了回去歇会吧,别在这站着....”
许笙擦了把冷汗,这种理由只能隐瞒一时,要想考入原来的学校还差的太远,他只能从现在开始实打实地学习,但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补习整整两年落下的知识点。
许笙揉着被震得发疼的耳朵出了教员室,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他千躲万躲的庄白书,那人正倚在楼梯的墙边,像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