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一种“初为人父”的满足之情（并不）。

    只是满足归满足……这个种子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

    格莱尼斯想到在他买种子的那天，在花店门口听到的那一小句幻听。

    是了。格莱尼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颗种子，养其他种子时从未发生过的——

    像是种子在说话似的幻听。

    现在幻听又来了。

    格莱尼斯凝神，靠近了水晶盆上方，仔细而认真地听起来：

    “嘿咻嘿咻，努力伸腿。嘿咻嘿咻，努力长苗。嘿咻嘿咻，我要变人！”

    格莱尼斯：“……”

    他沉默抬头掏出手机，打开了检查幻听的医院预约界面。

    ……可能还是他最近太渴望种子发芽了。

    肖源一边跟着系统念加油的口号，一边按照系统被他缠得没法才给他的“越权偷偷从上司的硬盘里找来”的“发芽健美操”，拼命想象把自己的腿蹬到被子外头的感觉。

    “诶，你说他在看什么呢？”肖源看着眼前那张巨大的脸总觉得很不自在，老是觉得“丧心病狂！年轻小伙竟在透明浴缸里这样做！”的秘密都要被这人一直盯着给看出来了。

    “哼，”人在看超过了自己体积几十倍、上百倍的物体时，哪怕对方是美神转世，也多半只会有惊恐害怕的份。肖源强行把自己的底气不足变作不满的控诉，“脸凑这么近做什么……显自己眼大啊。可眼大也没用，耐不住瞎呢！我这么大一个人躺这儿了，还要凑这么近来看――”肖源毫无良心地盖章定论：“变态！”

    格莱尼斯：“……”

    格莱尼斯忍不住了。格莱尼斯要做自己都觉得有病的事了。格莱尼斯说话了：

    “你上个月不是还叫我‘主人’？”这个月就改换成变态了= =？

    肖源：！！！

    系统爸爸救我！

    系统：“……”

    肖源被格莱尼斯专注而长久的注视盯得瑟瑟发抖，惊慌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自己的掉马惨案做出了最后一次挽回：“我、如果我说……我是你的幻觉……”肖源被自己蠢得快要哭出来，“你会相信吗？”

    格莱尼斯：“……我明白了。”

    系统：“……”救不了救不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