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尼斯首次放下了一点冷漠,“是的,”他甚至带着几分温和来赞同,“他很有天赋。”
在他就要离开那扇玻璃门以前,他听见身后的格莱尼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你只想要坚持自己风格的同时,能够养活自己对吗?”
“是的。”他有些不解地回头。
“而你也不在乎为了什么而设计、或者进入什么样的时尚大牌?”
鲍勃无奈地耸了耸肩,“即使我想,也不会有机会吧。”
“嗯。”格莱尼斯冷淡地应了声,可在鲍勃露出苦笑以前,他却抬起了头,“你拥有天赋,但你现在还不适合时尚界。”
“你需要成长。”格莱尼斯的话语听着就有些傲慢,但却并不让人感到厌恶,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说话似的,“而在此之前,你可以欢呼了,我将提供给你这份好运。”
“为我工作。”他说的正是事实:这座城市有无数得不到机会的设计师会为这份好运激动到发疯,“而报酬将远远不止‘养活自己’。”
鲍勃感到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而进来后变得冰冷的手脚中也开始涌上炙热的血液。他用一种无法掩饰的欣喜语气问道:“我真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要做什么?为您设计礼服吗?”
“不。”格莱尼斯的声音听起来依然严肃,“为我的草。”
鲍勃:???
——
肖源,一个青年,一个自小都泪点超低的清奇青年。
“好难过。”肖源坐在装针线的小盒子上,用投降姿势高高举起两根小茎,尖顶上一朵小黄花歪歪地垂下来。
系统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买个瓜。
“我真傻,真的。”肖源的根尖坠着一包圆滚滚的露水,这让他更伤心了——哪有人是从“脚底”流眼泪的。
“我单知道我要救一个公主病,知道要给他亲亲抱抱和鼓励。”肖源的茎举得高高的,生无可恋地任由格莱尼斯把他当做纯天然缠线器,“可我万万没想到……”
“他还要把我当做公主来打扮!”他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我就连读幼儿园表演舞台剧的时候,都没有织过小辫子和穿裙子呢。”
系统不懂就问:“那您那时候扮演的是什么呢?”
肖源用叶子隔空在自己脸上画了一朵花,“祖国的花朵。”
“……挺好。”系统深刻认同,“和您现在的模样也算承前启后了。”
肖源愤愤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好了。”格莱尼斯卷完了线,把肖源捧起来放在自己肩上,温和地笑了笑,“我们现在去工作室吧。”
“我不要!坚决不要!”肖源扒在格莱尼斯的肩上,连根带茎地抱住他的头发不肯下去。
格莱尼斯如今已经能熟练解决这个小问题:“你不是说过要好好支持我的吗?”他轻挠了挠肖源的茎身,“现在就是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
肖源沮丧地松开了茎,被格莱尼斯双手抱着放到了工作台上。
“我们就不能好好当一个称职的裁缝吗?”肖源满身都萦绕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你缝针,我给你穿线,你裁布料,我给你把剪掉的从桌子上推进垃圾桶……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样互相伤害的合作方式呢?”
“你平常不是最喜欢自拍了吗?”他安抚地抚了抚肖源新长出来的小圆叶,“就当这是额外服务了好吗?我给你买新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