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平心而论,是一个长得非常不如何的草。枝条总是纤细又孱弱,叶子长得不多,形状还像兔耳朵,好不容易开出了一朵小花,还又黄又小,没有星点香气,有时和街边的杂草比起来还会稍落下乘。但正如俗话所说,自己家的孩子永远哪哪儿都是最好的。
所以,就算我的草每天都会在我出门上班的时候,把零食碎屑弄得到处都是;在我享受惬意下午茶生活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小茶壶“嘻嘻嘻”笑得让人发毛;在我网络会议上发脾气的时候,扯着小细嗓子身后当立毁气氛的麦霸;在我给他做小裙子的时候,明明很配合地扭来扭去,嘴上还要讨价还价地来要奖励;在我洗澡的时候偷偷钻进我的衣篓里,突然冒出个果子顶给我“惊喜”……
即使有以上种种,我依然认为他和我在一起的每一个生活瞬间都应该被记录下来,看到他的人都不能说“调皮”“太熊”“我不喜欢”的违心评价,每天他的社交账号底下只能出现夸可爱的打call回复……
简而言之,不管我的草有多皮,全世界都应该像我一样觉得我的草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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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肖源在大学毕业典礼上,把自己的学士帽往上纵情一抛的时候,发自内心地笑得非常开心。
这是告别过去的时刻,这是展望未来的时刻,这是和学习的生活说永别的时刻,就理应如此:肃穆、庄重,却又轻松、快乐。
然后,在毕业的仅仅两年后,肖源看着面前的玩偶型号小桌子,满心伤感地把面前的橡皮泥搓成小圆球。
曾经以为自己的就学生涯已经顺利结束了,他就此就能和“老师”“黑板”之类的名词永远地说再见了。万万没想到,他如今非但没有走上人生赢家的生活——到处翻垃圾桶找易拉罐,给自家的幼儿园小孩做手工;反而倒退了二十几年,自己又成了要沉迷交手工活、上手工课的“幼儿园小草”。
“恕我直言,”系统十分公正,“这全是您自己的原因。”
肖源愤愤地把一个小球砸成了饼。
当然,准确来说,正如肖源和系统总爱把好好的结果形容成孕育新生命,这也同样并非真正的幼儿园手工课。
肖源专属的小方桌上铺着一层眼镜布大小的桌布,上头放着指甲盖大小的小缝纫机、熨斗、针线盒,以及橡皮泥、黄豆大的彩纸……等等一系列过家家全家福,可谓是煞费苦心。其他还有配套的小椅子、小沙发、小茶几和上头的全套小茶具,前方还摆着一块巴掌大的小黑板。虽然全都是小女孩过家家时的微型玩具尺寸,却也是相当精致而丰富。
这些家当都摆放在格莱尼斯的大书桌上,完美充当了一个装饰品的角色。平常只要格莱尼斯抬头,就能看到肖源坐在小桌子上辛勤地揉橡皮擦小球、牵着线的一头不停绕圈,把它们重新卷清楚,或者偷懒地在拇指大小的小凳子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模样。
而让格莱尼斯下定决心,顶着首席助理一脸“我是不是傻了”的质疑表情,让她去玩具店定制专门的小娃娃尺寸家具的,正是由于肖源近来越发的放飞自我——只要他一会儿没盯住,肖源就会偷偷溜出盆子,到处窜个门啦,爬个窗啦,捣个蛋啦,很是一副巡视自家领地的臭屁二世祖模样。如今智商越来越倒回婴儿阶段的肖源,好像只要每天不皮这几下,就会很不满足。
#提问:熊孩子是如何养成的?#
#回:宠出来的_(:зゝ∠)_#
“……”格莱尼斯依然舍不得对他的草说重话,再三思索下,戴着口罩去书店买了本《如何健康教育你的宝宝》。
“每